們的行動,他們甚至可以立即發動恐怖襲擊,幾次抓獲的重要人物,也因此被迫釋放。”
“你們陸家想要這個功勞。”
“當時陸家只是一個在戰爭中立了幾次功勞的二三流世家,更多的力量在警務方面,在軍部的份量卻很輕。比起那些盤根錯節枝繁葉茂的頂級世家差得不是一點,所以你們陸家想要藉著‘風暴’出位。”
“你們卻連‘風暴’的總部在哪裡都找不到,幾度撒網下去的臥底,也都是不出幾個月就死相慘烈,陸家一片愁雲慘淡。”
“你們深刻明白,不打入敵人內部,就根本無計可施,可是打入敵人內部談何容易,對方太過警覺,唯一可行的就是用最自然的方式去接觸對方。”
“你們千辛萬苦地發現‘風暴’吸納的新血是社會上那些孤苦無依又離經叛道的幼小的孤兒,所以你們就需要一個機靈又忠誠,無論任何時候都不會叛變,能夠完全受你們命令的孩子,選來選去,沒有比陸家自己的子弟更加合適的人選了。”
“正好,陸家子嗣興旺,單單嫡支,當時就已經有十一個男孩。”
“你們選出了最合適的那個,洗腦,特訓,接受各種打熬,同時又讓他沾上各種不良習性,等調教得差不多了,就扔到那種最陰暗混亂的地帶,隔斷一切聯絡,這個時候,他已經與社會上那些小混混沒什麼兩樣了。自然而然地打架搶劫,自然而然地被集團的觸角所看重,自然而然地被引誘著染上毒癮,然後開始到處地兜售禁品。”
“他真的很機靈,很聰明,很識時務,於是果然被當作新血吸收,開始正式成為集團外圍成員,幾次死裡逃生,幾次生死篩選,他比所有的等同地位的同行做得都好,於是脫穎而出。一截一截地往上攀升,然後運氣很好地被‘風暴’的某位大佬相中,一步一步往上爬……”
陸決猛然轉頭看著陸柏,聲音如刀槍相撞:“他只用了五年的時間。就開始給家族投遞訊息,他只用了十年的時間,就已經爬到最核心的位置,他成為‘風暴’在華分部的首領,配合著家族開始逐步瓦解這個組織。一次一次又驚又險地為家族送去榮耀。面對家族親人的殺意,他不但要理解,還要反過來保住他們的性命,頻頻放水,可身邊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卻要一次一次送他們去死,還要告訴自己這就是他的使命,這就是正邪之間難以逾越的鴻溝!”
所以哪怕世人包括血緣至親加諸給他的,只有無盡的罵名和蝕骨的仇恨,他都不能停下腳步。不能有分毫動搖;所以哪怕身邊的下屬一次次用自己的性命換取他的全身而退,大吼大叫著要他保全自己,他都不能有絲毫心軟,在他們背後狠狠地捅刀……
當著面是兄弟義氣發誓同生共死,背過身他卻在陰險籌謀送這些兄弟下地獄。
陸決閉上眼。
他辜負了那麼多為了他可以捨生忘死上山下海的人,還以此為自己畢生的使命和榮耀,卻被自己可以去捨生忘死上山下海的人背叛,一切彷彿都是因果報應。
所以當真相來臨的時候,才顯得那麼可笑,那麼可悲。那麼地……令人無法接受。
他的失敗,此時看起來,完全就是在自作孽!
陸柏張大了嘴巴:“你、你、你……”他搖著頭,表情一厲。粗狂的臉變得兇狠起來,“你撒謊,如果你真的只是臥底,最後的剿滅行動裡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沒有對於“禿鷲”這個人的任何赦免命令,任何與眾不同的對待?他當時也接到任務的,上面只有一句——立即擊斃。
他當時以為是因為禿鷲太過可怕難纏。只有他死了,才是最萬無一失的,連活捉他都不奢望了。
想到這裡,他整個人慢慢地僵住,像吃了一整團蒼蠅一樣整張臉扭曲了起來。
陸決看在眼裡,嗤笑一聲。
最後圍剿的時候……他其實已經失蹤兩年了,只是只有幾個人知道而已。
自古做臥底,最怕的就是功成之後無法正名。
既然是臥底,知道的人就很少,上峰只會有那麼一兩個,既然是臥底,在臥底的時候他所作所為必然要符合所在那個陣營的規範。他是作惡的,可是他的最終使命卻是制惡,所以如果最後無法正名,他也只能永生永世揹負著罵名。
有苦也說不出,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
是榮光萬丈還是萬劫不復,基本就只在上峰一念之間。
所以越重要的臥底任務就要找最信得過的人,彼此之間都能夠堅決信任彼此。
自家弟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