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站著千軍萬馬,論氣勢,十個陸顯不及他。
陸顯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和驚疑。
這小子,從不打無準備的仗,以前製得住他,是他還顧念兄弟之情,可是現在,他如果還有所保留對自己心軟,陸顯就把自己的頭砍下來。
難道有詐?
而在這時,左安安也到了女郎的身前,眼看兩個女人要打起來,女郎信心滿滿,剛才照面她看出來了,這個女人除了甩甩飛刀還能幹什麼,自己可是三成的本事都沒使出來呢。
可就在此時,左安安卻腳下一轉,一指甲蓋的什麼液體朝陸顯甩了過去。
這麼近的距離,陸顯的心思又在陸決身上,左安安有備而來,怎麼可能能讓他躲開?
陸顯被淋個正著,然後,慘叫。
撕心裂肺的慘叫,整個人被白色的一個個瞬間脹大的球給包裹了起來,依稀聽到喀嚓喀嚓什麼東西啃東西的聲音。
令人毛骨悚然。
陸顯揮舞著雙臂連連倒退,一頭栽進泳池。
女郎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沒了動作。
左安安卻趁機一刀抹過她的脖子。
女郎睜大了眼睛,人生的最後一個念頭是,這個女人不但會甩飛刀,還會甩蟲子……然後她就撲通一下倒在地上,乾脆得不得了。
左安安吹了一記口哨,笑了起來。
這個女郎算什麼?最初狂甩飛刀除了要試探她的實力,就是要給人一種她左安安只能和女郎勢均力敵的印象。
然後留著女郎,陸顯就會下意識覺得左安安是有對手的,至少會被拖住一時,然後他的注意力會放在陸決身上,然後左安安的機會就來了。
否則,拿什麼接近陸顯?
一旦陸顯心生警惕,她就是甩出了清道夫,他也能躲開,或者撐起精神力屏障。
一旦他把自己弄成一個金鐘罩,然後逃之夭夭,左安安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冷眼瞧著在水裡掙扎的陸顯,白色的清道夫鋪滿了整個池子,然而其中唯一的有機物是陸顯,它們都拼命地往陸顯身上擠。
一個碩大的白色人形物體。
扭曲著,翻滾著,咆哮著,求饒著。
浮沉,浮沉,浮浮沉沉,然而徹底散開,除了緩緩墜落的陸顯曾戴在耳朵上的祖母綠寶石耳釘,還有其他一兩件東西,什麼都沒留下,連水面懸浮的幾縷血跡肉絲,也被吃得一乾二淨,水清澈地彷彿隨時能冒出一隻水怪。
而沒有了養分的清道夫開始四下爬開,跑到泳池邊上吃藤椅,啃地木板,也吃女郎的屍體。
陸決沉默地看著這一切。
左安安走到他身邊。
“他和陸昊有聯絡,他肯定參與了你的事,他還嘲笑你,說話陰陽怪氣,他該死!”
第264章 殉情了嗎這是?
陸決點頭,笑道:“我知道,我只是沒想到這麼輕鬆。”
這麼輕鬆就把陸家老二給弄死了。
他想到小時候,前面幾個堂哥都大他很多歲,他學會走路之後就屁顛顛地跟在他們後頭,然後總是被不耐煩地丟開。
那時的記憶其實已經記不清了,但他再大一點的時候,有看到相簿,十幾個兄弟,大大小小擠在一張照片上,兄友弟恭,同氣連枝,笑得好像天塌下來也會一起頂上去的一家人。
但他知道,那些有著他的身影的照片,必然都已經被清理得一乾二淨,他在陸家的痕跡,被徹底抹去,就好像這世上不曾出現過他這個人一樣。
而現在,是他把陸顯抹除得分毫碎末也不剩下。
他頭一次有回來復仇的感覺,他以為自己並不會為此感到痛快,但事實是他壓在心頭的鬱氣,消散了些許,人也輕快了起來。
果然,他是那麼地恨著。
而這種恨必須用陸家人的鮮血才能夠沖刷。
他品味著自己的心情,微微笑了起來,然後又將這一切情緒壓下,抬頭看了看那邊破了洞的天花板。
他刻意操控石灰蟲只啃出一個小洞,他現在體型小,安安也纖細單薄,可以從那個洞口下來,但其他人卻下不來。
下面是陸顯的地盤,上面的人十有八九不敢暴力轟開厚厚的地板,所以他們會繞路從大門進來。
陸決說:“我們要馬上封閉這一層的進出口。”
這裡的安全門安全窗都是電子的,也可以遙控,陸顯這個人,一定要將這些完全控制在手裡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