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程痛快地灌下一杯酒,笑哈哈地說道:“今天真是痛快,不過真是可惜啊,如果能讓陸昱自己承認陸家的罪行,那可是貨真價實的人證,就更具說服力了。”
“那有誣陷威脅或者屈打成招的嫌疑。”陸離冷靜地說,“被陸家拿住做文章,反而會弄巧成拙,而現在那麼多物證,只會堵得陸家啞口無言,也已經足夠了,畢竟我們只是要人們看到他們的真面目,從而失去威信,也不是要真的將他們繩之以法。”
邢程想了想。點點頭,然後上下大量陸離:“不過你也真是挺讓我意外的,你爹媽都好好地在首都呢,你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反叛,也不怕他們被你牽連?”
陸離冷淡一笑:“他們早就都說過,不認我這個兒子了。”
陸離的父親是陸家三子,當年是半強迫意味地才娶了他母親。後來執行任務時失蹤。被認定身亡,陸家還舉行了葬禮,陸離的母親千方百計地改嫁給心愛的人。把陸離就這麼拋在了陸家。
結果一年之後陸敬琛居然又回來了,殺上了前妻改嫁的那一家,鬧得沸沸揚揚的,最後是那一家被趕出了京城。可陸敬琛也沒落到什麼好,反而還糊塗地埋怨兒子沒有留住他媽。對陸離這個兒子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漸漸地到連見面給個眼光都沒有的地步。
有爸跟沒爸一樣,有媽還不如沒媽,陸離在陸家的處境著實尷尬。不然以他的才能,被分配到未亡人基地,又怎麼能被一個非陸家人壓在頭頂。只能隱身在幕後?
這樣環境裡成長起來的陸離,又豈會對陸家心存感激和歸屬感?
“嘿嘿。行,那以後咱們就一起幹了!”邢程敬了他一杯,又看向一邊很沉默的陸柏:“你呢?你家老子恨不得宰了你了吧?”
陸柏悶聲說:“他才不會在乎我呢。”
要說陸柏出身足夠顯貴,他是陸家長子的陸敬濤的小兒子,要說也該是千寵萬寵著長大的,可偏偏上面兩個嫡親的哥哥都特別能幹,而他生性有些溫吞,優柔寡斷。陸敬濤就有些看不上自己這個小兒子,也是工作忙,沒怎麼顧過他。
加上他嫡親大哥陸昊因為陸決的原因,對這種小了自己十多歲的弟弟就特別地忌憚,就怕對方年輕力壯之時會成為自己的強大競爭對手,甚至自己要退位讓賢,就把陸柏一個勁兒地往陰溝裡帶。
總而言之陸柏在陸家也是有些憋屈的存在,沒什麼存在感,不過估計這次露相,還真是把他老子氣得夠嗆。
陸柏瞧了瞧陸決,事實上他並不想這麼旗幟鮮明地站在陸決這邊,可是……誰讓左小姐有命令呢?
他頹喪地垂了頭,悶悶喝酒。
“不過真的沒有想到,陸決你的精神力竟然能夠製造幻覺。”陸離忽然說。
三人都看向陸決。
其實陸昱和他的下屬們會陷入幻境,並不是所謂的迷幻藥的作用,邢程雖然有這方面的研究,卻沒有研究出這麼效力強大的藥物,那些幻覺,其實是陸決的精神力入侵了他們的大腦,透過某種方法讓他們“看到”自己最畏懼的人或者情景。
精神力能夠製造幻覺,這到不難理解,大腦方面的東西,不能用常理解釋才正常,但令人震驚的是,陸昱居然也完全沒有察覺到。
他可也是精神師,而且已經是四階精神師。
陸柏忍不住問陸決:“你是幾階精神師了?”
精神師的水平普遍低於武者,現在武者的最高水平是五階,精神師的最高則是四階,而顯然陸決的精神力完全可以碾壓陸昱。
“大約五階吧。”陸柏還以為陸決不會回答,結果他居然回答了,陸決一直沉默的神色閃現出淡淡的光彩,“不過能夠製造幻覺,倒並不是到了五階,而是有人提醒過我。”
早在他剛認識左安安的時候,她就教過當時對任何事都很懵懂的他,關於精神力的各種用法,其中就有製造幻覺這一項。
三人都露出感興趣的神色,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倒是邢程若有所思,他說:“難道又是你的那位小姑娘?”
陸決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溫和的神色,點了點頭。
不過這也沒什麼,邢程知道他這個德性,他那位小姑娘就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令他再次感到古怪的是陸柏居然也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陸離倒是沒注意到這些,他低頭想了想:“我之前好像有聽說,陸家也有一個人能夠用精神力製造幻覺,不過並不清楚到底是誰,也不知道能做到什麼程度。”
陸決眉峰動了動,響起很早之前左安安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