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影響她的視線,跟在李家人身後進了裡間,端端正正地坐好,既不亂說話也不喝茶吃點心,只看兩家人如何交談,準備見機行事。
畢竟這種相看也是書玉第一次經歷,心裡還是很好奇的。坐不一會兒,許氏就請李德福和李宏業去了外間,和齊國昌及兒子齊天賜坐一塊閒聊,她帶著齊國昌的娘子吳氏和兩個丫環進了裡間,坐下和王氏、段氏寒暄了幾句,吳氏就衝許氏使個眼色,許氏就滿臉帶笑地說:“大侄女,這會兒屋裡也沒外人,你就把帷帽摘了吧。也讓人看看你的花容月貌!”書玉先扭頭看看段氏,見她點頭許可了才讓青梅把頭上的帷帽摘去,就見對面坐著的吳氏的視線盯了過來,邊看邊點頭,似乎很滿意的樣子。吳氏身後的兩個丫環也**辣地瞧著書玉,那神情明顯帶著想從書玉的容貌裡挑剔出長得不好看的地方的意思。書玉含羞帶怯地看了對面的吳氏一眼,就趕緊把頭低下了,那吳氏的樣貌倒也一般。圓圓的臉透著和善,看著是個好想與的人。“不過,怕也是個好糊弄的人。”書玉心想。
吳氏接著開口了:“李小姐的女工刺繡如何?”書玉還是先看看段氏,見她目光示意自己好好答話,才從青梅手裡接過一個荷包,這個荷包可是她特意從箱子裡找出來的。是很久之前的作品,和另外一個繡的精緻的荷包一塊給了青梅,還囑咐她給段氏檢查時拿那個精緻的給段氏看。等到了地方再把那個差的拿出來。書玉站起身子,一隻手拿著荷包遞給對面的吳氏,道:“小女子女工刺繡手藝一般,因為常幫家父打理生意而沒有時間練習針線,讓夫人見笑了!”吳氏見書玉一隻手遞給她荷包時眉頭就皺了皺,再看到荷包時臉上的笑容更勉強了,言不由衷地說:“李小姐的手藝還是不錯的,難為你幫著家裡打理生意還能練好針線!”吳氏身後的兩個丫環卻露出了嘲笑的表情,那荷包繡的只能說很一般,沒一點出彩的地方。段氏臉紅了紅。又暗暗瞪了書玉一眼:“回去再和你算賬!”王氏也有些尷尬,忙打圓場說:“我家孫女做飯的手藝最好。針線活差點也沒啥,將來她是要當少奶奶的,哪還用得著她做什麼針線活啊?”許氏也忙說:“就是,就是,大侄女的廚藝好得很!我家的飯館生意能越做越好還多虧了大侄女當初在我家寄賣下酒菜,還指點了我家官人一些做菜之道呢!”吳氏的臉色這才好了點。
又問了些有關李家和書玉的事。吳氏就讓一個叫柳綠的丫環出去通知齊國昌準備上飯菜,等兩個小二一趟又一趟地把飯菜上齊之後,裡外兩間的桌子上就擺滿了大盤子小碟子,雞鴨魚肉時令菜蔬樣樣不缺,飯菜倒是豐盛的很!吳氏寒暄兩句,就由許氏招呼著李家人動筷子吃菜,書玉表現的好像是在自家吃飯,一點也不客氣地吃起來,夠不著的飯菜也不讓丫環幫忙,自己站起身子就去夾菜,段氏在桌下面使勁踢她的腳,她卻嚷道:“娘,你踢我幹嗎?那個魚肉挺好吃的,來,我給你夾一塊嚐嚐!”說完就夾了一筷子魚肉放在段氏面前的小碟子裡,段氏瞬間滿臉通紅。王氏也覺得書玉今天的行為不應該太隨便,張張嘴叫了聲“書玉”,書玉忙又夾了一塊魚肉放到王氏的小碟子裡:“祖婆婆,你是不是也想吃魚肉啊?您不用叫我,我也會給您夾的,您不用著急!”說完還衝王氏一笑,擺出一副“我是不是很孝順你”的樣子來。
許氏開始有些驚訝,後來琢磨出書玉的意思,就不再插嘴幫著說話了,都說強扭的瓜不甜,她又何必非把兩家拴一塊,到時親家變仇家,她也免不了被埋怨,還是順其自然吧!吳氏很是看不慣書玉剛才的行為,覺得她一點淑女樣子也沒有,粗俗且不知禮儀,儘管齊國昌在家裡把李家的小姐誇成了一朵花,她還是更相信自己的眼見為實!這樣的兒媳,她是堅決不允許進自家的大門的!
外間,齊天賜的表現也不能讓李宏業滿意,開始有齊國昌處處打掩護、時時使眼色,齊天賜雖有些拘束緊張倒也做的有模有樣,該有的禮節也是一絲不差,口齒談吐中規中矩,可也沒說啥不該說的話,再加上長相也不差,看上去一表人才的,李德福和李宏業對視時都覺得這孩子還不錯。等到上了酒桌,這齊天賜就有些手忙腳亂了,先是給李德福和李宏業倒酒時一不小心倒的太滿,酒溢了出來,差點流到兩人的衣服上,當時齊國昌就狠狠地瞪了瞪他,眼裡的警告意味很濃,讓他小心點別再犯錯,可他卻接連出錯,夾菜時筷子總也捏不好,總是往下掉飯菜,拿勺子舀湯時碰得湯盆“叮噹”響,舀了滿滿一勺湯往嘴裡送時瀝瀝拉拉的飯菜上、桌子上都是,還撒到了胸前的衣服上,他忙著拿帕子去擦,又弄溼了袖子,越急手腳越亂,頭上都冒出了汗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