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傑很奇怪霍老鏢師這是怎麼了,但出於對霍老鏢師的尊重,還是回答道:“尉遲姑娘不是要和紹威定親嗎?現在不好住到我們家裡,讓她一個人住客棧也不方便,大兒媳就說讓尉遲姑娘暫時住到她的陪嫁鋪子裡,就是離咱們鏢局不遠的那家‘天然居’飯館。紹威現在陪著尉遲姑娘去那裡了,估計安頓好就會過來這邊看望您了。”
霍老鏢師嘆了口氣,拿起菸袋默默地抽了起來,眼神迷離,似乎在追憶什麼往事。張世傑想問一問怎麼回事,看著霍老鏢師那副表情,知道勾起了他的心事,也就不再問了。
就在兩個人都沉默的時候,張紹威帶著尉遲九九過來了。兩個人邊說邊笑,腳步輕快地進了霍老鏢師的房間。“師傅,弟子來看您了!您老人家——”
張紹威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沒想到爹爹張世傑也在師傅這裡。而且臉色有點不好看,出於對爹爹的畏懼心理,一時間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尉遲九九本來很開心地,看到屋裡的情景,臉上的笑容就慢慢收起來了,規規矩矩地站在紹威身邊。
霍老鏢師被紹威的喊聲驚醒,抬頭看著眼前的弟子和那位尉遲姑娘,他們並肩站在一起,男的英武帥氣,女的爽朗明豔。彼此還時不時地對視一眼,流露出來的情意讓外人一眼都能看分明,這是一對彼此有情的年輕人啊!又嘆了口氣,開口道:“紹威來了,找地方坐吧。我正和你爹爹商量你和尉遲姑娘定親的事呢。”
張紹威不由自主鬆了口氣,有爹爹張世傑在的地方,他都覺得分外壓抑,是小時候爹爹經常教訓他留下的心理陰影吧。見師傅開了口,張紹威忙說道:“謝謝師傅。”然後又給尉遲九九介紹了自己的師傅,尉遲九九就趕緊鄭重地給霍老鏢頭行禮,霍老鏢頭含笑點頭。示意她也坐下。
尉遲九九和張紹威一起挨著坐了下來,剛坐穩,就聽見霍老鏢頭神色有些急切地問她:“尉遲姑娘,有一個叫尉遲傲天的人,他和你有關係嗎?”
尉遲九九吃了一驚,她是有一個叫尉遲傲天的伯父。可這位伯父很少出現在世人面前,連自己都很少見過他,只是聽爹孃偶爾提起過,怎麼紹威的師傅卻打聽起自己這位與世隔絕的伯父了呢?雖然奇怪,尉遲九九還是趕忙站起身子。恭恭敬敬地答道:“回稟前輩,尉遲傲天是我的一位伯父,不知您和他之間有什麼淵源?怎麼從沒聽我家裡人提過呢?”
霍老表頭苦澀一笑:“淵源?”擺擺手,又繼續說:“我和他之間沒有什麼淵源,只是見過一面,他如今怎樣了?”
尉遲九九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從我記事起,我都很少見過他,只是偶爾聽爹孃提起過,紅葉山莊的人對他也都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
“是嗎?他果真是說到做到啊!倒也是一條漢子!”霍老鏢師感嘆了一聲。
張世傑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尉遲傲天究竟是什麼人?您和他之間發生過什麼事?”
霍老鏢師看了張世傑一眼,又看了同樣好奇的張紹威和尉遲九九一眼,閉了閉眼,沉思一會兒,才睜開眼,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說:“你們真想聽嗎?”看著紹威的眼睛,嚴肅地說:“尤其是你,我不知道你和這位尉遲姑娘聽了以後會不會影響到你們的感情,甚至影響到你們接下來的定親,你們確定要現在知道嗎?我可以保持沉默不說出來,但我不能保證別人不發現這件事,恐怕那時你們兩個人還是要牽涉到裡面,左右為難。”
“到底是什麼事?師傅你說吧,既然早晚要知道,不如現在就知道,還能提前做出防範不是嗎?”紹威扭頭看了尉遲九九一眼,又看向師傅,堅定地說道。
尉遲九九也堅定表態:“前輩,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相信無論是什麼事,我和紹威都不會放棄我們之間的感情的。”
霍老鏢頭又看向張世傑,張世傑點點頭,然後霍老鏢頭開始了他的講述:“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吧。那時我二十出頭,剛剛學好武藝出來闖蕩,一腔熱血,滿懷激情,不知道天高地厚,就想著揚名立萬,靠自己的拳頭打下一片江山。
漂泊了幾個月後,我才知道像我這樣沒出身沒根基的年輕人想揚名立萬實在是太難了,沒有個幾十年的打拼根本做不到,於是我就想走捷徑,就是找那些名門大派或者成名人物挑戰,以此來賺取名聲。正好那時武林著名的三大山莊紅葉山莊、曼陀山莊和虎嘯山莊要舉行年青一代弟子之間的比試,以爭奪武林第一山莊的名頭,我就往比試所在地虎嘯山莊而去。
等我到達那裡時,雖然三大山莊之間的比試還沒有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