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人全都趴下了,他們要麼抱著腿,要麼捂著胳膊,坐在地上“哎呦哎呦”地不停叫喚,刁二蛋也不例外,甚至表現得更誇張,竟然在地上打起滾來,他是眼見事情失敗了,決定耍賴到底,把自己這幫人因鬧事而受傷的責任推到“天然居”的頭上,先訛一筆醫藥費再說!
見局面已經得到控制,書文讓夥計們和後廚的人放下手裡的凳子椅子,然後走到門外,對著躺了一地的人說道:“各位,你們領頭的是哪一位呀,請出來說話!”
七八個人把目光全都投到了在地上打滾的刁二蛋身上,心裡說:“大哥,別滾了,讓你出面說話呢,兄弟們的醫藥費可全指望你了,千萬別讓我們失望!”
刁二蛋看著兄弟們“含情脈脈”的目光,點點頭,停止了打滾,然後艱難地站起身子,拍拍胸脯說:“大爺我在這兒呢!”
書文呵呵一笑:“刁二蛋,怎麼又是你啊?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昨天誣陷沒得逞,今天又領著人過來鬧事了!”
刁二蛋臉皮厚實得很,豈會因為書文的兩句話就敗下陣來。反而顛倒黑白,巧言狡辯:“什麼誣陷,明明就是你們‘天然居’的飯菜不乾淨,還不承認!我今天是帶著兄弟們來講理來了。可你們倒好,不但不和我們講理,反而把我們兄弟給打傷了,這可就太過分了,你說,怎麼賠償我們的醫藥費吧?”
圍觀的“天然居”一眾人等紛紛出言指責:
“我呸!見過不要臉的,可沒見過你這號沒臉沒皮的!真是天下第一不要臉啊!”
“說得好聽,來講理,誰見過拿著棍棒來講理的?來鬧事就是鬧事,打不過吃了虧還有臉要醫藥費?沒把你們揪到衙門就不錯了!”
“就是。無賴一個,揍他揍得輕了,再給他兩嘴巴,看他還胡說八道?!”
……
書文抬手製止了眾人的七嘴八舌,微微一笑:“怎麼。刁二蛋你帶人想到我的店裡鬧事,被我請的保鏢給打回去了,你竟然還想讓我給你掏醫藥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頓了頓,又說:“你想找人要醫藥費,也可以,不過要去找讓你來我的店裡鬧事的人,他不應該為你們負責嗎?”
刁二蛋的臉皮抽搐了一下。心想:“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給陸家要醫藥費?陸家可是比我還不講理,到時只會怪我辦事不利,被罵個狗血噴頭還是輕的呢!
“你別在這兒轉移目標,再說了,也沒人讓我來鬧事。是我自己看不慣你們‘天然居’矇騙百姓,用不乾淨的飯菜賺取大夥的血汗錢,所以才找了朋友來幫忙講理的。是你們天然居仗勢欺人,將我們打傷,自然這醫藥費就得你們賠!必須你們賠。沒商量!”
書文氣樂了:“你這顛倒黑白的功夫果然是高,不過我和你理論不清,咱們還是找府衙裡的老爺給斷一斷這樁案子吧!”
本來街面上是應該有巡邏的公差的,但今天也巧了,“天然居”門口出了這麼大的事,一條街上的人都驚動了,卻沒見一個公差出現,丁掌櫃站在後面注視著這一切,覺得很不正常,就趴在書文耳朵邊低語:“東家,這麼半天了,竟然沒見一個公差出現,恐怕事情不簡單,我看最好還是私了,不要鬧到公堂上,否則對‘天然居’的影響不好,那樣就正中對手下懷了,到時他再派人編造幾條謠言詆譭我們‘天然居’,咱們可就有嘴也說不清了,那生意還怎麼做!”
丁掌櫃的一番良言相勸讓書文清醒過來,的確,公堂不是好上的,萬一對手再和當官的勾結,自己把今天的事鬧上公堂可就是自投羅網了!對,要私了!
可面對刁二蛋這個死鴨子嘴硬的傢伙,該怎麼讓他主動求和呢?書文和丁掌櫃商量一番,然後不管刁二蛋了,讓那四個大漢把另外七八個人帶到“天然居”的後院分別審問,承諾說實話的人包賠醫藥費,不說實話的人就再給他加點傷。
那些小混混並不知道這事是陸家在背後下黑手,都是被刁二蛋忽悠來的,畢竟以前這種事他們也常幹,既能砸東西出氣,又能訛一筆銀子發點小財,何樂而不為呢?於是在恐嚇和利誘之下,眾人紛紛說出了實情,並簽字畫押,書文讓孟彪出面一人給了點銀子把他們打發走了。
最後把刁二蛋帶到後院,拿著那些混混們簽字畫押的紙張讓刁二蛋過目後,書文笑著對刁二蛋說:“這下你還有什麼話說?還想顛倒黑白、胡說八道嗎?他們可都是說了,你是主謀,想訛詐我們‘天然居’的錢財的。如果我讓人寫狀紙遞到府衙,再加上這些人的指證,不知道你會判什麼刑呢?我想最少也得坐幾個月的牢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