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兩個瓶子分別都有一人高,顏色青綠如同翡翠,上刻如意祥雲花紋,通體線條流暢,任誰都不會不看上幾眼。
“這可是稀罕物,”朱承瑾讚歎,“無論是質地做工,都堪稱一絕。”
“本來,我沒打算要這瓶子,”蘇修儀將宮女都遣下去,道,“可是我聽說,恪昭媛想要這對瓶子,作為皇長孫的出生禮。她要什麼,我便要什麼,這宮裡多數,都是她想要的,可惜啊……我請她來做客,就讓她看看,如今誰的話,對皇上來說,才是心甘情願喝下去的蜜。她那套一哭二鬧三上吊,能用幾天。”
蘇修儀出身大家,自然有自己的心胸手段。
別以為大家閨秀就死板,她們不僅要學如何管家,還得學如何與丈夫相處,蘇修儀這樣打小就被培養準備送進宮的,學的東西自然就有帝心一樣。
何況蘇修儀天生聰慧,膽子也大,她敢恃寵而驕,卻不會與賀氏一樣惹人生厭,她知道太后的皇后的度在哪兒。
朱承瑾再跟著蘇修儀走到裡面,被床榻上的貓嚇了一跳:“咦,這是悅寶林那隻貓,真好看。”
這貓被蘇修儀喂得胖了幾圈,圓臉小眼睛,鼻子皺在一起,爪子肉乎乎的,渾身斑駁棕白二色。
“是啊,貓何必跟著那種人受委屈,您不知道,這貓爪子上都被悅寶林那宮女掐破了,就為了讓貓來撓我。”蘇修儀不願意殺了貓,她要將悅寶林、恪昭媛的東西一樣樣的搶來,就讓她們這麼看著,如同如意瓶,如同貓。
朱承瑾看著蘇修儀纖腰款款,抱起那隻貓,身姿窈窕多情,不由感慨:“娘娘腰身不盈一握,當作掌上舞。”
“郡主不提掌上舞,我還想不起來。我這得了個秘方,說是古時留下來的,便是掌上舞那位常用。”蘇修儀肌膚如雪,渾身散發著花香,卻讓朱承瑾與崔然同時眉頭一皺。
“息肌丸?”這秘方不算是什麼秘密,但是宮內沒人用。
息肌丸、慎恤膠。這兩樣春帳之中的藥,在宮裡是嚴禁的,第一樣,女子不會用,誰不想生個孩子保證寵愛。第二樣,則是為了皇帝的身子,不準用。
息肌丸內含有麝香,蘇修儀卻淡淡道:“郡主這麼驚訝做什麼,我不想要孩子,只有我沒孩子,我說的話才最公正。我不需孩子固寵,這事兒,是太后與皇后娘娘默許了的。”
蘇修儀不願有孩子,她勾引皇帝再次寵愛她,不過是為了報復。而一個沒孩子的蘇修儀,才會讓太后和周皇后放心。
否則,這二位怎麼會讓賀貴妃第二,在她們眼皮子底下得寵呢?
朱承瑾說不上來是同情還是震驚,但是蘇修儀卻有這股魄力,除非她主動不要寵愛,否則她便是皇帝的心尖尖,宮裡無論是誰都盼望母憑子貴,她卻能說,不需要孩子,她得到的寵愛亦能長久不衰。
“娘娘何苦如此呢,”朱承瑾撫著胖貓頭頂,眼睛注視蘇修儀,“我這次來,也是有件事兒,想請娘娘從中說話。”
“郡主但說無妨。”
“娘娘想必還沒聽說,有大臣參奏四皇子與悅寶林有染,說是此話,出自太子之口。太子已然去了皇伯父面前解釋,但是皇伯父對待太子向來是多疑的,悅寶林已從李家除名,剩下的事兒,還得請修儀娘娘美言幾句。”
蘇修儀道:“我還以為是什麼棘手的事兒,郡主放心吧,皇上今晚要去景福宮,我會想方設法的,半道上截住皇上,拉來我宮裡。至於話怎麼說,我懂。”她又問,“悅寶林從家裡除名了?什麼時候的事兒,真是讓人痛快。”
“今日剛做的,只不過我讓李家人將日期往前移了,省的太過引人注目。”朱承瑾細聲低語,蘇修儀也瞧不上悅寶林,這訊息自然合她的胃口。
“她那副輕狂樣兒,早就該被除名,省得連累晉南侯世子妃和李尚書。”蘇修儀不屑嗤笑,“我將鐲子給她,她居然仗著賀氏真的敢收下,笑話,我不要的,什麼時候也輪不著她們拿去。”
碎了個鐲子有什麼,皇帝賜給她的又何止鐲子。
“不少人都贊娘娘是真性情,”朱承瑾微微一笑,“但是我看,娘娘真性情而又進退有度,不可謂不聰明。”
“郡主誇我,我可不客氣的收下了,算算時候,皇上該過來與我用午膳了,郡主……”
朱承瑾站了起來,道:“既然文房四寶送到了,我也該回去與皇祖母回話用膳了,娘娘勿送。”
說著勿送,蘇修儀還是堅持將朱承瑾送到了宮門口。
她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