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會定在金縷浮煙閣,但是如今大雪封城,只能約在府中。天氣太冷,楚清和不願意讓朱承瑾四處跑動,自己穿戴整齊,不一會兒就到了王府。
見面便道:“京中已有百姓死傷了,周邊幾城也各有傷亡不等,這才三天。”
“是啊,這雪一點沒有緩的趨勢。”朱承瑾凝眉,“王府有糧鋪,也備下了炭,但是不足以用來做什麼。我就怕商人借災牟利,如今倒不知有什麼商人可聯絡。”
“郡主,”楚清和這才能好好看了看朱承瑾,一眼過去,覺得又比前段時間多了幾分說不出的味道,“朱承冠如今在江南,大肆收購米糧炭火,您知道嗎?”
“皇伯父不是不准他經商嗎?”朱承瑾瞬間反應過來,“他混賬!”
想要借災牟利的,頭一個居然是朱承冠。
楚清和有些猶豫,他不是沒做過損事兒,但是這回損的是朱承冠,害怕朱承瑾對他的法子有意見。
朱承瑾道:“不需吞吞吐吐的,世子有什麼話直說好了。”
“朱承冠收來的,自然有路子,是低價來的。總之會比如今的市價要低,”楚清和話開了頭,說的就不再猶豫了,利落道,“而賣給他的也是平時合夥的人,都想借機發財。郡主不如,等朱承冠將東西全收好了,再從中全數截下……”
朱承瑾看楚清和的目光,彷彿第一次認識他。
這讓楚世子有些不好意思,誰知道朱承瑾一拍手,“好主意啊!”
朱承冠正美滋滋做著發財夢呢,完全沒想到京城裡這二人已經想好怎麼坑自己了。就連崔然聽了這個主意,也忍笑,“朱承冠每日挖坑給別人跳,如今倒是辛辛苦苦為他人作嫁衣裳了。”
朱承冠如今身邊的人,全數朱承瑾派去的,只是這些時間忙著朱承清婚事,沒關注罷了。朱承瑾吩咐下去,朱承冠收購這些東西比以前更加順遂,囤了許多的糧食和炭火。
這兩樣東西,便是雪天最貴重的。
而且若是真的有雪災的話,這東西是千金難求。
朱承瑾只當不知道,讓朱承冠囤的越來越多,甚至還暗中出了銀子,只是讓奴才將賬本都拿了過來。以朱承冠收購的原價,到時候再給朱承冠銀子。
楚清和接著道:“東西運來,我派人去,省的路上艱難。只是暫時京裡的東西,不知道夠不夠用上一陣子。”
剛在這愁,天上就掉了餡餅下來。
“郡主,蘇家二小姐來了,說是送糧送炭。”滿堂匆匆稟告,知道主子這些日子愁什麼,蘇家小姐這話一說,她就立刻將人請了進來。朱承瑾一看這屋子,玉屏風前面還擋著珠簾,對楚清和道:“世子請先稍候。”
楚清和會意,躲進了內室。屏風遮的嚴嚴實實,朱承瑾這才將到了門口的蘇映芙迎了進來。
“前段時間蒙郡主援手,我才能脫離苦海,如今青燈古佛,卻感佛祖慈悲,不忍這些黎民百姓雪中傷亡。本想將這些獻給姐姐,可是姐姐說若是由她來做太過顯眼,反而不美。”蘇映芙依舊柔弱,但是臉上多了幾分悲憫,“蘇家有自己的生意,糧食米麵都有不少,各地也開設了分號。尤其是姐姐復寵後,生意好了,存貨更多。郡主若是想用糧食米麵,還是按照之前市價。還有我蘇家一些好友,紀家、遊家二家商行託我來與郡主說,也願意出綿薄之力。”
朱承瑾道:“雪中送炭吶,蘇二小姐。”她也沒瞞著楚清和的存在,只是道,“剛才楚世子還在於我說,江南的東西一時半會兒運不來。有你這話,我便放心許多,這雪看模樣,幾天是止不住的。”
大雪一連下了十天。
祥瑞聲音逐漸小了下去,轉而有大臣提醒,改為雪災做準備了。皇帝當時臉色有些不大好,後宮誇蓉美人的聲音早就消失不見,紛紛都說這女人果真是狐媚子,這是上天降下的天罰。
蓉美人當初有多麼開心這次瑞雪天降,現在就有多麼悔恨,不該接受當初的誇讚,也不會讓皇上和現在一樣,避她如蛇蠍。
皇帝撥糧下去的旨意已經發了,京城一時還算太平,京兆尹主持開倉放糧,低價賣炭,只是庫存也不算太多了。
朱承瑾也與另外幾家商行一起把控米糧價錢,沒鬧出什麼大亂。
也有可能是因為商行被控制的不敢隨意加價,京兆尹反倒是輕鬆,這麼一鬆快,出了差錯了。陸大人實在是倒黴,要說起陸繆之陸大人,京兆尹因為誤了丁凝兒案子期限,剛罰了三年俸祿,一聽景豫郡主名字就顫。
今天正喝茶愁得慌,一聽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