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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地睜開眼睛,剛要找她爹爹理論,眼前的情形立時讓她沒了脾氣,更沒了怨氣,只暗暗忖道:難怪爹爹剛才要使那麼大的力!

只見身形高大的達燁領著一排匪眾站在自己跟前,原先圍坐在周邊的船客皆躲得老遠。

蘇蘇瞥見身前的匪眾個個目露兇光地盯著自己,而達燁亦是滿目陰鷙。

這些人做甚直直瞪著自己?

她還以為眼花,莫不是身後站著別人,於是扭頭檢視,發現不只身後,周邊方圓三尺內除了她爹再沒別個。

這幫人顯然是衝自己來的沒錯了!

可自己是刨了他們的祖墳還是刨了他們的祖墳?用得著擺出這麼兇猛的架勢麼?

“站起來!”就在她暗自腹誹間,達燁終於發聲。

蘇蘇被這人一聲低沉的悶喝驚了一跳,一旁的蘇齊徽忙伸出小臂,一臉擔憂地託著蘇蘇一同站起。

一大早,達燁領著一夥人氣勢洶洶地跑來,他便知不妙,估摸著定是蘇蘇昨日打的簪子出了什麼問題,惹惱了達燁。

“你坐下!”達燁冷冷地對蘇齊徽道。

蘇齊徽趁機給蘇蘇求情:“海王,犬子技藝不精,倘有何紕漏之處,還請海王允許不才給修補修補——”

不料他話還沒說完,立在達燁身側一個壯碩八字鬍匪寇前邁一步,然後甩手就一個巴掌抽過來。

蘇齊徽一時不防,加上幾日沒吃什麼東西,兼且坐了恁久乍然站起,所以一下子就被抽倒在地。

蘇蘇大驚失色,指著八字鬍:“你——你憑什麼打人!”

說完覺得自己同賊寇講理,真是講了也是白講,心裡心疼爹爹,轉身就要衝過去扶他,卻被達燁一把揪住前襟。

蘇蘇被逼得正回身子,迎視著身前之人。

達燁俯視下來,目光冷然,聲音比之前更加低沉:“說,昨日你還做了什麼事?”

我能做什麼事?

蘇蘇一聽這話,急怒攻心,想不出自己能做什麼事足以讓達燁這般動怒,領著這麼一群人來找自己算賬,敢情他一個人還算不過來麼?

於是頭一側,不屑地矢口否認:“我沒做什麼,要說有什麼,那也是別人栽贓於我!”

聞言,達燁手上的力道微微一鬆,可剛才抽了蘇齊徽一巴掌的八字鬍在聽了蘇蘇的話後,頓時不讓了,豎起兩道雜眉,拔出腰間寶刀就抵到蘇蘇的咽喉處:“什麼栽贓?分明就是你做的,為何這麼長時間都沒事,自你上船後就發生了呢?”

瞅見蘇蘇脖間的利刃,蘇齊徽和崔大海驚得齊聲高喚:“蘇兒——”“四少爺——”

蘇蘇也被嚇得腿軟,若不是達燁的手一直揪住她的前襟,只怕不需惡徒親自動手,她自己就主動刎嚮明晃晃的刀刃了。

蘇齊徽後怕不已,搶上前來,張口即要替蘇蘇分辯兩句:“這——”

達燁卻在這時從身後接過來一塊板子,指著板子上面的切口,問蘇蘇:“哼,你還有什麼話說?”

看到這板子,蘇蘇終於會意達燁所指為何,也終於明白這夥人找自己究竟算得哪門子賬。

但她卻是深感意外,一隻海龜多大了不起,值得這麼大張旗鼓地傾巢出動麼?

瞥見板上的切口,蘇齊徽自然一眼認出那是蘇蘇的鏨刀所致,只不知道蘇蘇拿鏨刀削這木板做甚,可瞅著這幫人誓不罷休的樣子,少不得先要替蘇蘇背上黑禍再說。

“這位海王,這個並非犬子所為,而是不才——”再一次地,他的話還沒說完,拿刀抵在蘇蘇脖頸的八字鬍,騰起一腳照著他的心窩就狠狠踹去。

蘇蘇見狀,根本顧不得脖子上架著刀,奮力就朝八字鬍撞去,剛才他甩了爹爹一巴掌,她已恨不得將他剁碎,還想再踹爹爹一腳,反正人是刀俎,我為魚肉,索性跟他們拼了。

面色冰冷的達燁霎時眉峰驟挑,揪著蘇蘇前襟的手暗中猛地一收又一推,揪著蘇蘇險些避過八字鬍的刀刃,又幫她狠狠將其撞倒在地,然後把她扯回立定,手中依然攥著她的前襟。

整個動作做得行雲流水又不著痕跡,除了蘇蘇自己,別人根本看不出其中的道道。

蘇蘇站穩後,斜眸覷了一眼達燁,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看著被自己撞倒在地的八字鬍,她心裡很是解氣。

八字鬍氣急敗壞地爬起來,也不及思索一個十來歲的小郎哪裡來恁大力氣把自己兩百多斤的身軀摞倒,徑自揮起刀就朝著蘇蘇砍來。

達燁負手斜覷著八字鬍高高舉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