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糊塗,於是他溫言誘導:“定是你問了他不該問的事情!你都問了他些什麼事?”
蘇蘇其實困得神識已經開始模糊,蘇齊徽的話她也僅是聽見然後慣性地將上午與達燁之間的對話和盤托出而已。
蘇齊徽聽後,喃喃念著“達燁”二字,又琢磨蘇蘇所問的有關達燁兄弟的問話。
想了許久,他也沒有想明白為何達燁會對蘇蘇發火,蘇蘇七竅玲瓏,舉一而反三,就算蘇蘇猜中他的心事,他也沒有必要動怒啊!
還有達燁這個名字,蘇齊徽隱隱約約覺得有點耳熟!
“你們就說這些?”蘇齊徽低頭接著盤問,卻發現蘇蘇的小腦袋都耷拉到膝頭,顯然已經睡著了。
“達燁!”蘇齊徽在心裡默唸,印象中好像錢乙在什麼時候與自己提到過這個名字,只是印象並不深。不過敢劫掠官船的海寇決不會是不知名的小蝦小將。
不過錢乙已經不在,此時才入夜,看守的海寇個個都很精神,他想著等到夜深後再找其他人打聽試試。
好容易等到夜深,他一連叫醒好幾個人,結果沒一個人聽說過“達燁”其人。
蘇齊徽無奈只得作罷,轉念又想就算探聽到有關達燁這個人的訊息,也沒什麼特別的用處。
次日,蘇蘇醒得早許多,一醒來,便一刻也沒有耽擱地爬起。到船舷跟前,發現陸三又先一步等候在舢板前了。
第010章 刀俎
蘇蘇沒有多想,跟著陸三來到艙室,簡單吃了些點心,即抓緊時間掐制蟠龍。
兩天下來,兩艘船上的海寇幾乎都認得她,知她為海王辦事,對她格外通融,甚至還允許她使用艙室裡的浴房。
蘇蘇心裡本是感激涕零的,後又想,這原就是她應有的待遇,只因被這幫海寇劫掠,所以許多優厚待遇也隨之被剝奪!
於是,她心裡沒那麼感激了!
被劫後的第四日,蘇蘇發現自己臉頰上的胎記似有些變淡,遂一早上在見達燁之前,悄悄跑進浴房,插上插銷,一個人躲在裡頭,用隨身攜帶的顏料將褪掉一些的胎記彌補好。
對著一面大銅鏡仔仔細細地照看一會,她才安心地準備開銷離開,忽然,腳下有東西磕了磕艙板,一下或兩下,沒有什麼規律,磕碰幾回下便陷入安靜,半晌後又來磕。
蘇蘇好奇不已,這種動靜不像是人為製造出來的,又不像是船身顛簸形成的。
下面一層應該是最底艙,一半艙是給水手,還有一半一般留做貨艙。
以蘇蘇的經驗,她以為浴房下面的艙室多半是用作貨艙,可一堆死物怎麼會弄出這樣的聲響呢!
若是以往,她一定忍不住好奇地立即下艙檢視,但這艘船是海寇的,不是她能隨意進出亂走的,所以,她也僅是好奇而已,開啟插銷,就要推門,不想腳下的動靜再次響起,而且這次那震動就正對她的腳心。
蘇蘇眨眨眼睛,意識到好像每次待她要出門時,底下就有聲響,這次亦是如此,響兩聲沒了。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她再次推向門,果不其然,腳下磕碰聲又響,震得她腳心直癢。
小小年紀的她一向好奇心重,儘管擔心腳下這不明之物不排除會是兇猛野獸的可能,她還是抵制不住**,重新把門插上了插銷,然後匍匐於地,仔細聽聞腳下艙室的動靜。
像是感覺到她的探聽一樣,艙板下的聲響越來越頻,但聲音幅度始終保持著不大不小,足夠她感知的程度。
蘇蘇假眉輕顰,她慢慢起身,緩緩從袖中掏出工具盒,挑出一把微小但相當鋒利的鏨刀,這鏨刀是用來鏨金銀的,若拿來鏨木材簡直太輕鬆了。
蘇蘇小心地伏到地上,手握鏨刀沿著門邊角一塊木板條的橫向縫隙切下去,切到板條的盡頭,再沿著豎向縫隙切下去。
她不好隨便找塊木板切出一塊口,透過口再看看底下什麼東西便行,那樣的話,憑空出現的切口很容易引起懷疑。但這樣一來,她掀開長木塊的時候就得小心加小心,萬一從底下躥出一條毒蛇,她可就倒大黴了。
蘇蘇站起身子,理了理頭髮,又扶了扶假眉,四下裡尋找,看能否找到長木棍之類的東西,幾經翻找終還是沒有找著。
蘇蘇猶疑地盯著被自己劃開來的木板條,卻一直不敢動手掀開。然底下的物事似乎發現了頭頂的縫隙,並且顯然等不急了,於是大膽地頂上來,木板被高高地頂起。
見狀,蘇蘇飛速伸出一隻腳,即要用力踩上木板,將底下的物事踢回,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