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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屈地告起狀,可貼在身側的兩隻小拳頭分明還握著未及揚灑出去的黑沙。

聞言,蘇齊徽嘴角暗地一抽,撇開小兒子不理會,轉眸看向大兒子蘇羽陵。

蘇羽陵聽到弟弟惡人先告狀,面上神色焦急,卻硬生生忍住沒有狡辯,只是睜大眼睛看向門口的爹爹。

屋裡還有兩個九、十來歲負責看護的丫環,已到會察顏觀色的年紀,兩人瞅見向來溫潤的三爺一現身就臉色鐵青,一雙眼睛更是陰厲嚇人,二人直唬得渾身不住哆嗦。

她們沒有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嚴重,兩個小少爺搗了一個時辰的沙,連她們都覺得怪辛苦的,所以在兩孩子耍鬧的時候,她們沒有出面制止,只守在旁邊仔細看著,以防兩人不小心磕碰到,屋裡折騰亂了,待他們玩夠了再收拾也不遲。

蘇齊徽負著手,語氣冷肅:“你們兩個丫頭,把屋子打掃乾淨後,自覺去王媽那裡領罰!”教訓完兩個丫環後,伸指點了點兩個兒子,“你們兩個,給我出來!”

蘇羽陵看出爹爹是當真動了怒氣,轉頭埋怨地睨了眼另一頭的弟弟,便垂著腦袋打先走到門外。

蘇羽墨看哥哥往門外走,十根肉乎乎的手指齊齊一乍,將手中的沙子灑到地上,然後兩隻手再對拍幾下,把沙子全部弄掉後才邁著小短粗甩來甩去地甩到門前,和哥哥並排站好,咬著嘴唇,巴巴地仰望他的爹爹。

他這樣的表情實在太惹人疼,蘇齊徽只瞄了他一眼,就再不看他,一徑盯著大兒子。大兒子長兩歲就不一樣,曉得一是一、二是二,也懂得擔當了,不會賣萌也不會耍乖,只是他的性子究竟還是太調皮了些。

這兩個兒子,眼下若再不納納他們的性子,蘇家這門傳世手藝他們是沒法學個透徹的。雕琢之工藝,最需耐力和定力,倘連最基本的耐力和定力都沒有,想要製出驚世之作只能是無稽之念。

別看飾品那麼丁點兒,真正出彩的物件常常要花上幾個月的時間來琢磨打造。就拿年初被秦楓帶走的那箱首飾,其間有一件金鑲玉觀音滿池嬌分心,足足費了自己三個多月的時間才完工,前提還是過程中沒有刻壞掉再重新刻的情況。

身為蘇家第五代傳人,蘇齊徽自然希望能從自己的親生子嗣中培養出一個下一代接班人,是以對這兩個兒子寄於厚望。

然事與願違,兩三年觀察下來,兩人竟沒一個能夠像幼時的自己那樣早早地就對雕琢之藝產生濃厚興趣,幾歲大時就能獨自在器具邊一坐就是半天。

沒辦法,既然兩孩子沒有自覺之性,那就只好另尋他法了,是以,他總是對他們格外嚴厲,有意練練他們的耐性,希望可以儘早一些將他們引入道途。

可許久過來,兩兒子似乎沒多大長進,難道自己還不夠嚴厲嗎?

這麼一想,蘇齊徽咬咬牙根,抬臂指著院中心對兩兒子命道:“去,兩個人都去,給我跪到院央的石板上,一人一塊,晚飯也別吃了,待跪足兩個時辰再說!”

北耳房的動靜早驚動了成氏,她在門口看見蘇齊徽一臉怒意,就知道兩個兒子又闖禍了,雖怪他出門那麼久,一回來就對孩子發火,但當著孩子的面,她不好拆他的臺,一直隱在門後看他怎麼發落。

此時一聽要罰兩兒子跪上兩個時辰,還不許吃晚飯,一下子心疼得受不了,快步走到蘇齊徽的身側,不住給他使眼色:孩子還小,意思意思就好,何必動真格的,你這罰得忒也重了些!

不過蘇齊徽卻是鐵了心要來真格的,把成氏的眼風納在眼中,只是不予理會,負起手筆直地站在院中央,看覷兩個兒子。

成氏攥緊帕子,一時看看丈夫,一時看看兒子,兩頭為難。她正焦躁間,乳孃李氏抱著三女兒從垂花門處走進來,一眼瞅到院子裡的光景,自覺不妙,遂往左一拐,抄進迴廊。

然她懷裡的蘇貝自是看不出什麼妙不妙的,僅看到院子中央有好多人,其中又有爹爹又有孃親,十分熱鬧的樣子,是以伸長胳膊咿咿呀呀地吵叫。

成氏側頭瞥了眼三女兒,卻勻不出心思去看顧,而這時,正房的堂屋內快步跑出一個高個丫環,看到地上跪著的蘇羽陵和蘇羽墨兄弟倆,先是一愣,爾後才放低了聲音對蘇齊徽道:“三爺,大老爺讓開飯了!”

蘇齊徽點點頭,視線前後左右一掃,厲著語氣對場中所有人命道:“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給他們倆東西吃,更不許他們起來!”說完,冷哼一聲,便轉身朝正房踱去。

成氏心揪不已,怔在原地疼惜地盯著兩個兒子,半晌才彎下腰語重心長地勸道:“娘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