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把禹兒抱來,晚上我們一家三口睡!”王洛堯看著蘇蘇窈窕的後影,目光微滯,在蘇蘇起身時,對她說道。
蘇蘇曉得他的意思,這一趟去京都,不知何時才能回江寧,他近幾天又忙得可以,哪來時間看看兒子,明天雖還有一個白天但怕多也是在外頭忙碌,晚上都要走了,今晚卻是與兒子多聚上一聚的最後機會。
片時後,蘇蘇懷裡抱著已經安睡的小尚禹走進來,遞到王洛堯跟前。
王洛堯伸手接過小襁褓,目光柔和地落在兒子眉目之間,許久後才緩緩走到床前,將小襁褓輕放在床裡頭靠牆的位置。
蘇蘇瞅著這情景,眼裡溼溼的,頭一次,她的心間充溢著不捨,去年王洛堯入京前,她還沒有這樣的情緒,今次,她心頭卻是百般複雜,具體為什麼她一時也說不清楚。
感覺到身後之人的異樣,王洛堯回過頭,一看蘇蘇眼淚汪汪的光景,心為之一軟的同時,嘴角不自覺地彎起一抹笑,抬手衝蘇蘇招了招。
蘇蘇嘴巴微微鼓了鼓,走到他跟前往他懷裡一撲:“這次走說什麼也要經常捎信回來,每封信不能少於兩頁!不許跟去年似的,每次隻言片語的,讓人看了好生著急!”
“即是著急,為何不來信同我說!”王洛堯撫著她馨香的髮絲,道。
蘇蘇撇撇嘴,雙手握拳抵到他的胸口:“那會兒,人家還不好意思!”
聞此,王洛堯差些仰頭大笑,只是想到床上熟睡的兒子,遂才忍住,伸手將她往懷裡又收得更緊了些。
兩個人平靜地相偎了一會兒,王洛堯想起一起,低頭看著蘇蘇嬌俏的鼻尖尖:“我給吳光和林平配了兩個人手,若擱往時,他們出遠門,又是在江南一帶,理應沒什麼危險,但此季是非常時期,許多慣匪會有意挑這樣的節骨眼上多做幾筆!”
雖然蘇蘇在他提及吳光和林平的時候就已然意外,但她還是沒有打斷他的話,直到他一句話說完才抬起頭來發問:“你怎麼知道他們倆要出遠門?”
“安容報與我的!”王洛堯並沒有隱瞞,“是我讓她近日多留點心,事無俱細都要與我彙報!”
蘇蘇臉色微微泛紅,重新垂下頭去:“那你也知道他們為何出門了?”
王洛堯偏過手,伸手抻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安容不甚清楚,但我能猜出個大概!你果真是閒不住阿!”
蘇蘇扭面,自他手中解放自己的下巴:“我就是想試著玩玩兒,當初剛開匯珍樓時也沒抱著什麼大期望,這次也是一樣,權當我閒來無事給自己找些事情做做罷了!”
王洛堯都給吳光和林平安排幫手了,顯然是不會插手她這事情,而且他能替她想得周全,讓她心裡倍覺暖暖的。
“也好!”王洛堯沒有意見,更沒有詳細探問下去的意思,只攬著蘇蘇朝床鋪走去,“天色不早了,早些歇著罷!”
蘇蘇側臉瞅了一眼自己的右肩頭,王洛堯的右手正在其上婉轉摩挲,她的臉不由紅意更深,因為每每當他以手摩挲自己身上的某個部位時,她已知道下一刻他要進一步動作了。不過想到明晚他就要入京,她今晚就準備豁出去了……即便床上還有一個小傢伙呢!
翌日一早,就跟以前一樣,她睡到極晚才醒,而某人天一亮就出門了,她不禁撫額一嘆:他的那些精力究竟從哪來的?
床上的兒子也在她未醒之前被奶孃抱走了,起床後,她未等梳洗就先問吳光和林平出發不曾。
“已經走了!天剛亮他們就出發了,口信是石榴和綠蘿送來的!”艾芙打好水,備好溼巾。
“她倆人呢?”
“在乳孃那裡看小少爺了!”
“嗯!我看就如先前一樣,讓她們住到後院去,省得回家裡沒人冷清!”蘇蘇接過溼巾在臉上抹了一把。
“是!”艾芙應道。
想到昨晚王洛堯的話,蘇蘇有些好奇跟著吳光和林平去揚州的可是府裡的護院,還是那次在燈會上碰到的他的那群手下當中的兩個,不過這種問題只有問安容了。
但當她梳洗後用過早食正準備喊來安容時,朝暉園的棋琴過來傳話,說是接到官府的正式訃文,闔府即要披孝搭棚!
蘇蘇一接這訊息,整個人就緊繃起來,猜知老侯爺應該到了京都了!
她趕緊跑到朝暉園找畢氏尋主意,倒不是不知道如何辦這些事,去年先高宗駕崩時,她已經歷過一次,這次原是該駕輕就熟地操辦起來的,只是她關心這國君之喪訃告天下,那下一任國君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