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順利的話,八日後抵京!”
蘇蘇抬起頭,盯住他的側面輪廓:“我且問你,這次皇帝駕崩,不會引發什麼亂子吧?”
聞此,王洛堯目光跳了跳,掃了一眼窗外,低下頭,對上蘇蘇神采熠熠的目光,輕聲道:“你這話敢在外面說麼?”
蘇蘇聽及,立時也意識到自己口沒遮攔了,忙搖了搖頭:“我這不是私下問的你麼?在外面,我自然不會亂問!”
王洛堯輕笑著點點頭:“不礙,便是你亂說了,我也有法子保你無事!”
蘇蘇攥起拳頭,砸了一下他的胸口:“叫你沒正經!我問你正經話呢!”
胳膊攬上她的肩頭,王洛堯神情依然放鬆:“你只管安心養胎,咱們的孩兒命好,生在這樣一個太平盛世!皇太子不日就會登基,而且是順利登基,六十多年前的覆轍此次不會再重演!”
蘇蘇知道他所言六十年前的覆轍是太宗皇帝崩後引發的那場奪位之爭,整個大梁才經了幾十年的盛世結果再一次生靈塗炭,直到高宗成功即位。
而聽到王洛堯說出這樣的話,不管怎麼說,她還是稍感安心,即使好奇他何以如此肯定,但曉得朝政上的事,她一個婦道人家本就不該多問,就算問了,也不一定能聽到想聽的答案。遂而,她忍住沒有詢問下去。
蘇蘇這裡正揪心於此事,不想次日一早,皇帝駕崩的訊息就在整個江寧城裡傳開來,舉國發喪,進而很快,就傳來皇太子會依先皇遺詔,於七日後舉辦登基大典。
因為江寧城畢竟距離京都遠,是以,江寧城禁止一切喜嫁只禁了半個月,不似京都一禁就禁三個月。
不過,衛國侯府不同於一般人家,卻是為先皇守喪足足守了三個月。
這可憋壞了侯府後院裡的不少婦人們,整整三個月不能穿豔裳不能戴豔飾,可不為難死她們。
至於蘇蘇,倒是覺不出什麼,這三個月裡,她本來就行動不便,多數待在香浮院裡,小心養胎併為順利生產做些活動之餘也會照應一下宅裡的中饋。
還有一個多月即要臨盆,她不願分神於其他事情,因為只這一件已耗費她大量心神,前幾個月都還好,更多的是喜悅,可越臨近臨盆時,她越發緊張起來,實在是錢文青難產而死給她造成很大陰影。
為了防止肚子裡孩子長得過大,她小心控制著體重,平時也總記得多走動走動。
而大梁的局勢也正如王洛堯之前所說,十分得安穩和平,皇太子登基後,即分封其他諸皇子王位,或留在京都,或被封至外地。總之,舉國一派祥和,沒有一點戰事。
在這三個月間,原太子妃受封皇后之位,主持後宮。得了這個訊息後,她還特意給身在蘇家莊的父親去了一封信,詢他口風,是不是要將姑母的事告知遠在京都的蘇貝,他們小兩口乍到京都,勢必無依無靠,若能得這位貴人相助,今後不管做什麼都能多些底氣,不至於受人欺凌。
但是在她父親的回信中,回應是否定的,大概就是覺得還不是時候,再一個就是蘇家一向低調謹慎,不願招惹風頭云云。
對此,蘇蘇深表無語,在當今這世道,誰家若是攀了這樣一層關係,還不得拼命顯擺啊,恨不得全大梁都知道現今高高在上的國母是出自他們家族,誰還會遮著掩著啊!
無奈,父命不可違,加上她本身也摸不準其中厲害,所以,繼續將這件事隱在心裡。
而肖雪那裡,卻是沒有再繼續鬧下去的意思,雖然她隔了許久沒有去匯珍樓,但據吳光帶回來的訊息,肖雪儘管拒絕肖蒙找來的一個又一個媒婆,卻不再以終身不嫁之類的話要挾她哥。
且蘇貝自到京都後,三次在捎來的信裡都要強調這件事,不允許她答應肖雪的無理要求,既然肖雪沒有再賴著此事,她這裡自然沒有理由再去主動兜攬了。
“小姐,二少奶奶來了!”蘇蘇正盤坐在後院的一架木鞦韆上,聽說這個姿勢對助產有好處,鞦韆兩邊則是兩株綠葉稀疏的大樟樹,此季已是暮秋,該落的葉基本落完了,腳下的路面上都積了一層枯枝敗葉。
耳聽艾芙的話,她有些吃力地放下腿腳,問道:“她來做什麼?”
“帶著大小姐來了!”艾芙上前扶她,“管她來做甚,好歹她是過來人,你向她取取經也好,她當初生產的時候可是沒費什麼勁的!”
蘇蘇揉揉腿:“你們不懂,她容易生很大部分是因為她的骨盆寬大,我以前不曉得,聽你們胡說也跟著胡信,近來我問了好些個穩婆,向她們討招!吳雨秋,我看還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