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氣。
因為不知自什麼時候起,她的腦子裡時常冒出潘欣瑜的身影,之前因為王洛堯的話,還有他的信,她一直堅信兒子是作為人質在成王手中,為了達到目的,成王不可能輕易傷害她的兒子,況且兒子的親爹就在成王身側,憑王洛堯的性子,他是絕不允許兒子受到傷害的。
可是,她一直漠視了一個事實,就是當初趙鳳玲說的,劫走她兒子的人當中,有潘欣瑜,且就是她出面拉攏迷惑最後又棄了趙鳳玲。
之前,她不願意過多地在意潘欣瑜,是因為她相信王洛堯,然,這麼久沒有他的來信,她的信心漸漸磨損,開始往壞的方向幻想,越想越壞。
一想到兒子有可能落在潘欣瑜手中,她就寢食難安。
這並非不無可能,既然潘欣瑜是成王的人,憑她的姿色和手段,很可能說服成王答應讓她來看管禹兒,那樣的話,就算她不敢明著虐待禹兒,可她憑什麼不在暗地裡做手腳呢?
每每想到這裡,蘇蘇就止不住打冷顫,渾身發抖。
潘欣瑜,她曾經淡忘的情敵,如今竟是有可能在時刻看管她的兒子,這不得不讓她如坐針氈。
北上的日程迫在眉睫,蘇蘇加緊對艾蓉等人的訓練,並親自擬定各種規則,以備她不在的時候可以有個參照。
因為掌握了闔府的財源,她如今在府中說話的份量僅次於老祖宗畢氏,而畢氏一向深居,平時不大過問居家瑣事,所以,便是大老爺、二老爺等長輩都對她相當敬重,就連外院諸事遇著重要的皆會問她討意見。
如今這樣的境地在剛嫁入侯府的蘇蘇來看是想都不敢想的,憶及當初連王洛堯身邊的大丫環都能對她指手劃腳,可見那會兒她的處境有多尷尬,儘管一心求自在的她並不覺得。
再想及趙鳳玲被她責令杖斃後,沒有惹來半點麻煩,那會兒她在侯府中幾乎已算得上是可以為所欲為了。
確然是今非昔比!
蘇蘇不免感嘆,不止她在府中的地位今非昔比,整個侯府此際的狀態也是今非昔比了。
沒了可以鋪排場的銀子,一切只能從簡,這樣的生活也就是平頭百姓日常過的日子罷了。
不過令蘇蘇更為感慨的是,以前她倒沒有發現四位老爺有多麼深明大義,也沒有看出來四人有多麼團結,但是經此一事,足見幾位老爺的教養,起碼從他們的表現來看,平日老侯爺相當有威望,即使他老人家本人不在府中,可有他一句話,就沒有人敢另生心思。
這無疑讓蘇蘇少了不少後顧之憂,倘當真有哪一房生了異心,堅決要脫離侯府,自尋出路,畢竟眼下因為老侯爺發話,府中所有進項歸國庫,不管哪一房在經營上混得有多出色,他們所賺的錢通通得上交,如果能夠脫離侯府自立門房,那麼就憑他們多年的經營頭腦,相信費不了什麼功夫,很快就得把日子過得滋潤起來,免得眼看著血汗銀子一錠一錠往京裡輸運。
好在到目前為止,沒有哪一房的當家人提出過要分家或者做出分家的行為來,要是真有人來這一套,她還非得費一番大功夫才行。
即便她早早地預備北上,但等她把手上一應事宜安排交待妥當,已是十一月底了,天氣漸轉寒冷,江南特有的溼寒讓人們早早地穿上了棉服。(糯。 米 。小 說。論。壇)
☆、第285章 啟程北上
在這兩月裡,除了盡心安排府中諸事,蘇蘇還悄下跟著安容好生學了騎術。騎馬她會那麼一點,但算不得好,此去登州,路上若是乘馬車怕是既惹人眼目又耽誤行程,所以,她準備同安容他們一塊兒騎馬上路。
“你那邊的人手備得怎麼樣了?”蘇蘇把馬韁遞給安容,順便問她。
“一共十一個人,我特意找了幾個原籍京東人氏,這樣一來,沿途也方便些!”安容接過馬韁,同時應道。
“十一個人怕是人數有些多,這麼一行人馬很難不引人注目,加上你五六個就足以!我們只是去打探訊息,有了訊息就儘快趕回!”蘇蘇雖以為人數越多越安全,但又怕動靜大了惹來是非。
“嗯,夫人說得是,所以婢子將他們分作兩撥,一撥隨同我們一起,另一撥遠遠跟在後頭行走!”
聞言,蘇蘇不由點頭:“還是你想得周到!”
安容微垂頸子,將馬拴到馬棚中。
“沿路的情形你可都有打聽過?”蘇蘇撣撣身上的塵土,又捋捋因為騎馬被風吹亂的髮髻,問道。
“登州是濱海之城,選在那裡作為大本營,成王定是做好舉事失敗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