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指為何,亦掃了一眼葉氏等人,轉過臉看向潘欣瑜,一樣輕語:“妹妹,同我講究什麼當不當,有話儘管說便是!”
潘欣瑜將扇子放到膝頭,頗似語重心長:“姐姐,我可是聽小五說,堯大哥將鳳玲手上的事交給另外一個丫頭做了,說是不想讓她受累,難道姐姐聽到這個就沒有半點想法?鳳玲這些日子就窩在屋裡哪兒也不去,姐姐也不覺得奇怪?”
蘇蘇沒料想潘欣瑜談起了趙鳳玲,不過經她這麼一提醒,趙鳳玲近來確是低調老實很多,便是目光也同以前不太一樣,只是這些日子,她忙於應付何媽媽,又盤念蘇貝的事,對此沒有怎麼上心。
趙鳳玲發生了什麼事?潘欣瑜又在指得什麼?
蘇蘇抬頭朝葉氏詢看了一眼,葉氏皺著眉頭,似乎也意識到什麼一樣。
蘇蘇這下更加疑惑,不由誠實地承認道:“妹妹竟是覺出什麼不妥不成?”
她這個整日呆在素園的人都沒有意識到什麼,潘欣瑜僅憑王洛歌兩句話就斷定趙鳳玲有什麼奇怪的事情?還是王洛歌根本就是想借潘欣瑜的口提示自己什麼?
潘欣瑜眼中的輕蔑一閃而過,她狀似無奈地搖遙頭:“姐姐真是糊塗,堯大哥這幾個月都是由趙鳳玲服侍的,眼下已是第三個月,要真有什麼兆頭的話,現在正是顯現的時候,這種時候,堯大哥將她手上的活計拿走,會不會太巧合了?”
果然是個沒見識的小匠女,要不是她看不慣趙鳳玲,不願意皇到一個通房丫頭趕到她前頭給王洛堯誕下子嗣,她才懶得管這種事。
但凡有點見識,有點手腕,有點心思的主母,若非有什麼迫不得已的原因,誰會蠢到讓一個丫環先於自己生下庶長子?
潘欣瑜見蘇蘇還是一副不明所以的呆愣樣,心頭譏蔑更甚,不過臉上仍是一副關切樣子,可她是個未出閣的女子,像趙鳳玲有可能懷有身孕的話,她怎麼堂而皇之的說出口,少不得來點惺惺作態,扭捏道:“姐姐應該比我清楚才對,怎地非要我一個未嫁女子道出來呢?”
蘇蘇再次瞄向葉氏,葉氏衝她這裡點點頭,然後指了指小腹的位置,她方才確認自己心中所猜,潘欣瑜懷疑趙鳳玲已經是懷上身孕了。
儘管當初有想過這麼一天,況且她對王洛堯沒有情根,也沒有所謂的佔有慾,但是當真正聽聞時,她還是臉色一白,覺得很是落面子,特別是在潘欣瑜面前。
潘欣瑜看到蘇蘇面上的神情,暗翻一個白眼,直有股怒其不爭的怨氣往胸臆間躥:這樣粗淺的心機,如何掌得了中饋?呵,侯老太太真是老糊塗了!
想畢,她覺得少不得要從旁提點兩句,免得她還沒等到嫁進府來,趙鳳玲已抱了個兒子堵在半道上。
“姐姐,許是江寧城同蘇家莊不一樣,你是不曉得像咱們這樣家宅裡頭的規矩,當丫環的,就是算通房也不可以在主母之前誕下兒女,發生這樣的事,做主母的是要遭人恥笑的!”
蘇蘇這會兒心思有些神遊,鬼使神差地就想到這兩次在書房與王洛堯的對話,被他幾句溫言再加一副悅色欺擾,她似乎不知不覺間忽略掉之前一直令她耿耿於懷的某些事實,其中一件便是王洛堯與趙鳳玲之間盤亙的情愫。
潘欣瑜遲遲不見蘇蘇給反應,以為她是聽到她這麼個提醒驚訝過度,私下冷笑,不再逗留,反正此行的兩個目的均已達到,如果這樣的情況下,蘇蘇還是沒有阻止到趙鳳玲的話,最後她只能逼得她親自出手了。
也許一個通房丫頭在蘇蘇面前是個了不得的障礙,在她這裡卻是什麼都不算。
潘欣瑜走後,葉氏滿臉愁雲地走到蘇蘇跟前:“小姐,潘小姐的話不無道理,咱們四月初八進的府,今兒個都七月初四了,快三個月了!”
“明日叫萬郎中來給她瞧瞧脈!”蘇蘇起身,摞下這一句,即甩袖走到裡屋,合了門。
葉氏和艾芙幾個面面相覷,神傷不已。
東頭屋內,蘇蘇伏在案前,手中拿著一柄白玉鐲的雛形,這是肖蒙已經加磨好的,她只須在鐲上以細金絲埋幾道形狀精緻的圖案嵌在其中,便可以讓這個普通的白玉鐲價增數十倍。
但是這道活計需得全神貫注,一不小心就會讓這個完全可以單獨售賣的白玉鐲斷裂。
蘇蘇另一隻手上拿著鏨刀,可久久落不不來,因為她腦際深處不時有思緒湧動,令她沉不下心來。
她不願白糟蹋肖蒙辛苦磨出來的成果,遂放下手中的刀和鐲,起身立到窗前,決定整理腦子裡的想法,發現外面終於淅淅瀝瀝得重新細雨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