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來素園顯擺來了!
不過艾芙沒有看出來,不解道:“怎麼以前沒見她腿這麼勤快?”
“哼!”艾蓉衝門口又冷哧一聲,沒有接話,當著蘇蘇的面,她不好說吳雨秋懷孕不懷孕的事。
畢竟長房這邊,她們這園子裡是老大,且還是嫡出長子,吳雨秋是庶出二少爺的媳婦,晚過門倒先懷了身孕,若是最後真生了個兒子,素園這邊豈不是不大好看!
所以,她自然心裡有些不服氣,但這種事她一個做丫環的也只有不服氣的份了。
艾芙聽艾蓉的話音,本欲再追問兩句的,蘇蘇將她話頭掐斷:“管恁寬做甚,這偌大園子誰愛走誰走,還能管著人家走路了?”
艾芙聞及,朝艾蓉覷了一眼,但不再追問,欲一會兒私下盤問。
老皇帝帶隊走後,整個侯府難得清閒了些日子,要不是有艾芙父親的案子繞在心頭,蘇蘇也會好好享受這份清閒,因為匯珍樓已經走上正軌,整個江寧城的婦人小姐無不以戴上匯珍樓的首飾為榮。
上次她一口氣送過去大半箱的明珠簪,一天一支地賣,足夠撐個半年的,她完全可以好好歇一陣子,只不過心裡揣著艾民的案子,食寢都不太妥當,要最後真是翻不了案的話,她不但吃一了虧,艾芙心裡也要因為父親是個殺人犯而揹負心思。
自王洛堯答應接下案子已是過去七八天的時間,依艾芙的打探,那個王四仍在逍遙地該幹什麼幹什麼,似乎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這案子終是要維持原判麼?
☆、第225章 真相
這一日拂拂河風,洋洋麗日,兩隻黃鶯悄無聲息地於翠竹綠柳中穿梭而過,數尾花蝶亦收斂起平日的狂浪,小心翼翼地流連在夭桃月梨間。
明明春意和融,最是踏青賞玩的好時節,然聚集在九曲青溪河畔的眾人卻極少為著賞春而來。
河岸泊了一排大大小小的各式舟船,船內皆空無一人,便是船伕水手也不見一個。
與空落落的船隻形成鮮明對比,距河岸不遠的茂林叢中卻人群熙攘。很多人的臉上都藏著掩飾不住的興奮,那股子興奮間或不小心溢位嘴角,連忙又被他們伸手拭去。
站在最靠後的一個灰衣青年踮著腳覷了半天什麼都沒覷到,不由失了耐心,遂拿胳膊肘抵了抵站在他前頭的高個漢子,壓低嗓子問道:“挖到沒有?啊?挖到沒有?”
那高個漢子被他抵得不大樂意,面上顯出不快,半側著臉,冷冷應道:“我說小兄臺,你這都催了幾回了?又不是我在挖,你老催我做甚?”
說完,低哼一聲,重新回過頭去往前方張望。
灰衣青年被高個漢子一頓嗆,雖覺不好意思,但也不生氣,只訕笑著閉上嘴巴,抬腳往旁邊挪了兩步,偏頭一看,發現站在前面的竟是個瞎子。
灰衣青年納罕地撓撓頭,暗忖:連瞎子都跑過來了!燕子村許久沒這麼熱鬧了!
突然,前方傳來一句粗重的叫喊:“大人,您看——”
聲音中滿含激動,同時又透著些許驚悚。
一聽這話,擁擠的人群開始攢動,灰衣青年一邊隨著人群往前擠,一邊不時原地高高跳起,試圖早些看到前面的情形,微顯黝黑的臉此時因為興奮而呈醬紅色。
很快,人群被再次攔住,一排身著統一衙服的衙役手持刀戟正迎面擋在人群最前頭,不讓人群繼續前進一步。
上元縣的縣令王洛堯負手背立在一排衙役的身後,在聽到粗喊之時,他提腳朝前邁去,雖然一股惡臭傳至鼻下,但他只是屏了氣息,腳下繼續朝一丈外的墳坑走去。
果然看見一具男子屍首深埋其中,因沒有棺木保護,屍首已經腐敗,往外散發著極濃烈的惡臭味兒。
原本站得比較靠前的一些人此時聞到臭味,盡被燻得紛紛往後退,於是整個人群變得騷亂。
“大少奶奶,大少爺吩咐過不讓您再朝前面走了!”來喜和吳光、林平各用兩隻長臂將周邊人擋開,不讓他們撞到一身清簡裝扮的蘇蘇。
蘇蘇掩著口鼻,因距得還遠,所以前頭傳來的腐臭味到她這裡尚並不濃重:“是不是挖到屍體了?”
“定是了,若不然這味道是從何而來!”來喜踮著腳往前頭望了望,卻是很快回頭,仔細照應蘇蘇和艾芙姐妹主僕三人。
艾芙終是鬆了一口氣,隨即抱著艾蓉便是泣不成聲:“我就知道爹是被冤枉的,我就知道……”
被分派負責掘屍的兩個衙役在看到深坑裡的屍首神情十分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