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可是我又捨不得失去他,我是那麼愛他,後來我就想。與其為了自尊孤獨的過一生,還不如就這樣做個替身,至少他待我是好的,我有那麼多的時間擁有他。
“漸漸的,我的心態就平和了。他每次出宮回來。都會歇宿在我殿裡,對我萬般溫柔寵愛。直到他生辰那夜,皇后與他還有翼飛珮吟他們一起喝酒。他突然失魂落魄地闖到我屋裡,跪在地下,整個人好像被抽了筋似的蜷曲著。我嚇了一大跳,把他扶起來,他把我推開,然後大聲叫著珮吟的名字,一面打著自己的耳光。
“這一夜過後他好長時間沒來看我,然後那一天,太醫院那邊突然傳來訊息說珮吟死了。他像大病一場,站在我門外。我起先不知道,後來半夜大雨,電閃雷鳴的,宮女起來關門,發現了他。他整張臉白得像紙,然後抽自己的耳光。他真的病了。祈翼飛像瘋了一樣衝進宮來打他,如果不是太祖趕到,兩個人起碼得有一人受傷。
“我不眠不休守了他兩個月,他把對珮吟全部的情分轉移到我身上,那兩個月,他每天都叫我珮吟,我也學著珮吟的樣子,赤著腳,席地而坐,學她叫他弈之哥哥,學她的樣子跟他撒嬌,也學她的樣子發小脾氣。他對我百依百順,我從此,就再也回不了頭。
“每個人都以為我的當寵是因為我本身,可是隻有我和他知道,我能夠陪在他身邊這麼多年而安然無恙,全都是因為珮吟。宮裡不像外面,生存是首要的,然後才能有閒暇談情說愛,我沒有辦法去恨葉珮吟,甚至我感激她,如果不是因為她,我不可能坐到今天這位置。”
駱太后印了印眼眶,吐了口氣,抬頭衝她微笑。
那對梨渦淺淺地掛在她兩頰,有著恬淡雍容的美。
琉璃再次因為葉王妃的過往而心潮澎湃了一回,這個女人她從未見過,但是在她的腦海裡印象卻越來越深,她彷彿看見一個驕憨而無憂的身影,在繞著老祈府還有宮廷的長廊快樂的飛奔,定北王和先帝則一前一後寵溺地守護在她身前,許多影子若隱若現地在旁邊如浮雲掠過,那是被這一段三角之戀而同樣影響了人生的那些人,梅氏,元惠皇后,駱太后……這世間從來不乏有情人,只是能夠善終的實在太少而已。
駱太后見她默然不語,遂道:“你這麼平靜,是不是也聽說過這些事?”
琉璃不敢否認,垂頭道:“前不久,家翁正好說曾說起這段過往。還交代我莫要告訴允灝。”
駱太后點點頭,忽然又道:“他為什麼不讓你告訴灝兒?”
琉璃道:“因為允灝身世有異,家翁不願讓他知道這些而難過。事實上,家翁一直待他視如己出,其實也沒什麼分別不是嗎?”
“不。”駱太后忽然直起身來,“灝兒不是三郎的孩子!”
“什麼?”
琉璃有好一陣才聽明白她的話,三郎是駱太后對先帝的稱呼,她說允灝不是先帝的孩子?
她默了默,說道:“如果太后不希望臣妾提及這個,那臣妾指天發誓,一定會爛在肚子裡,絕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的。”
“哀家不是這個意思!”駱太后微微發急,她習慣性地一跺腳,唉了聲,走過來說道:“你以為我是忌憚你什麼麼?你把我想得太齷齪了,祈家的人我清楚,祈翼飛就是把這個事告訴灝兒,他們也不會對聖上怎麼樣的。可是事實真的不是這樣!”
琉璃怔住了:“那是怎麼樣?”
“三郎,他根本沒有輕薄珮吟!”駱太后肯定地說。“那天夜裡他闖到我殿裡,我就知道出事了。我一面安撫他,一面悄悄地讓人前去打聽。宮女們都說祈翼飛親眼撞見了太子臨幸珮吟,當時我也深信不疑。畢竟他的心意我是再清楚不過的,在那種情況下,他如果趁著酒勁對珮吟做點什麼,是絕對有可能。而且加上葉珮吟懷胎的時日正與那次的時間暗合,所以更無疑問。
“可是在後來,我在他床前侍藥那段日子裡,有一天他做噩夢,口裡說‘珮吟別怕,灝兒有我看著呢’。他反覆地說著這句話,我趕緊搖醒他,他看了我半晌,然後突然把我的手捉緊,說道:‘他說灝兒是我的孩子,那我就當他是我的孩子吧。這樣,我就可以明正言順地對灝兒好了。’
“我大感驚異,就點了燈問他,他看清是我,頓時就把我放開了。之後他終於把實情說出來,原來那夜他進殿更衣的時候,元惠把珮吟也帶到了他更衣的殿裡,想趁著他酒上頭之時輕薄葉珮吟,然後讓祈翼飛撞見。他當時愛而不得,深受煎熬,乍見得珮吟也動了邪念,可是珮吟到底是無邪的,當發覺他不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