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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香英也知道無論往後她有無子女送終,這輩子也都不愁了,所以這個頭,她是要磕的。
琉璃讓人挑了幾個黃道吉日,最後選定在七月廿七日替香英開臉上頭。並沒有告知外人,不過是請了徐原靳宣兩家進府來坐了坐,就當做是正式將香英的身份公佈了。
香英此後被尊稱為香姨太太,也有了獨屬於自己的院子和私產。但是因為定北王住在書房,所以也在書房院子裡另收拾出兩間屋讓她住。
陸詔終於在八月底迎來了與陳瑗的大婚。琉璃因為即將臨產而沒法參加,祈允灝則不得不去。琉璃與李芙留在府裡,親眼目睹不到這番盛大的場景,但是從皇宮方向傳來的喜樂和喜鐘的響聲也讓人感受到了幾分喜慶。
因為太廟祭拜在典禮之後舉行,所以這場婚禮一連舉辦了三日慶典。三日後皇后就賜了桌御膳給琉璃,以彌補她未能親自到賀的遺憾。御膳裡還夾著條手絹兒,上頭用金線繡著兩朵鐵線蘭,落款是“陳瑗”。
琉璃不動聲色將之收起來,並未告與人知。
今年的丹桂謝得遲些,九月初,琉璃在一院桂香裡誕下一名有著大眼睛小粉唇兒的女孩兒,母女平安。祈允灝樂壞了,抱著女兒給定北王獻寶。定北王琢磨了三日,給她取名一個“琨”字,小名叫敏娘。
敏娘三朝日的時候,帝后親自臨門道賀,賞賜無數,並親賜“瀧陽郡主”。席上祈允灝陪同陸詔單獨為一桌,陸詔說起當初應允琉璃生女便立為太子妃的諾言,席上親書諭旨一道。祈允灝酒勁上頭不曾推卻,事後琉璃看見卻不免膽顫心驚。
如今太子未立,皇后才新入宮,陸詔下此一旨,豈不是說娶得敏娘者即為太子?此話流傳出去,不知會給祈府帶來多少麻煩。琉璃當即將聽得此話的人全部封口,又上書給陸詔,請求收回這道旨意。
陸詔在她出了月子時到了府上,當著祈允灝的面跟琉璃說:“朕身為天子,自當一言九鼎,答應了你的事,總不會食言。”
琉璃道:“臣妾相信聖上乃是重諾之人,可是兒女之事還看將來。敏娘還小,聖上就是要抬舉咱們,也請到了時候再說。”
陸詔拗不過琉璃,只得將聖旨收了回去。但卻表示,就算聖旨收回,但這個念頭是不會變的。
琉璃千小心萬小心,這話卻還是悄悄傳出去了,只不過謠言止於智者,最終還是在擁護祈府的人面前將話頭掐了下去。而琉璃為怕陳瑗多想,過後也抱著敏娘進宮面見了她。並戲說道:“現在就看我們的皇嫡子什麼時候出來了。”
陳瑗抱著敏娘,指腹輕觸她的小臉蛋,說道:“皇嫡子幾時出來不要緊,只要我們敏娘將來的夫婿能疼她愛她,比什麼都好。”說著把自己頸上金鎖取下來賞了她,又與琉璃道:“你是兒女雙全多福多壽之人,常進宮來跟我說說話,指不定皇嫡子就很快有了。敏娘如此可愛漂亮,我也喜歡得緊,若是將來能夠結成兒女親家,那是再好不過的事。就是不能,你我也還是姐妹。”
426 幼時情誼
琉璃看她一番真情實意,心下大安,遂道:“皇后有旨,臣妾安能不遵?”
陳瑗對於外頭的傳言不在乎是不可能的,但難得的是她能夠擺正自己的心態,在她剛剛入宮還未曾站穩腳跟之時,去在乎這些傳言是不明智的。宮裡已經有兩位皇子,又有兩位嬪和幾位世婦,都是比她先來的,這幾年她還得忙著跟她們周旋呢。
再者,她只要攀住了祈家這條線,將來她生下兒子之後再好生教養,要立為太子不是很容易的事嗎?到那時兩家兒女都大了,以她與琉璃的交好,跟祈家聯姻也就順理成章了。
所以陳瑗的清冷雖然是弱點,可這個時候卻也能成為她的優勢,她不會輕易被這些表相迷惑,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麼,哪裡又還會為著個傳言而先跟琉璃生嫌隙呢?
九月初,東郊大莊子正式掛牌“東閣”,九月中旬,開門迎客。首日十八棟小樓和田間八座茅廬全部客滿,東閣所有股東都到齊了,坐鎮徐家村議事廳,看靳宣有條不紊的做著總調派。宋子玉與徐原也忙得腳不沾地。
回城後琉璃著人四處蒐集市面上對東閣的反饋,從萬樓季小全那裡得來的訊息說如今城裡最大的新聞就是東閣的出現,能住進東閣的當然是那些有閒錢的高官勳貴,他們不會出來說話,但扛不住跟隨他們同去的僕人出來顯擺。
能被挑出來跟隨的僕人都很有限,沒有個幾分品味也是沒有這資格的。於是莊子裡之野趣、之高雅、之奢華、之愜意,一傳十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