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氏坐在餘氏花廳裡,毫不掩飾心中對郭遐的不滿。
餘氏皺眉道:“老話說‘教不嚴,師之惰’,她有什麼錯的?你們家那丫頭也確實該好好管管了。不是跟這個鬧事就是跟那個吵架,這回竟還當著外人的面打人,也難怪老太太會打她!她這脾性不改,在孃家是沒人惹她,將來嫁了人,莫非也是有人護著寵著不成?那日若換作是我,那柺杖也上身了!”
聶氏氣噎,說道:“大嫂可別幫著外人欺負咱們,那老太太為什麼打燕丫頭?還不是被那小賤人給迷了心竅,如今竟忘了誰是她親孫女,反倒幫著外人打起燕兒來了!”一面狠掐著手心,發狠道:“果然是老鼠的兒子會打洞,竟學做了她那狐猸子娘盡會迷惑人!”
餘氏沉下臉來:“你說是誰是老鼠的兒子?她是大老爺的骨血,你敢說她是‘老鼠的兒子’?!你也莫說我幫著外人,這話你竟與老太爺老太太說去,看他們掌不掌你的嘴?!”
聶氏心知這話說錯,不由短了兩分氣勢,又把話頭往郭遐頭上扯去:“我也是被這女師給氣糊塗了,都是當孃的,大嫂您說要是毓兒被這麼罰,您心裡氣不氣?”
餘氏瞟了她一眼:“毓兒才不像她這麼沒規矩,受不了罰!”
聶氏受了這一番排揎,沒臉再坐下去,只得找了個由子告辭出來。
氣鼓鼓地回到房裡,心裡越想越沒勁,都是何府的兒媳婦,還都是嫡出的,這餘氏不過仗著孃家有幾分面子,竟時常不避輕重地斥責她,倒跟她平白比她低了幾等似的,便連燕兒也埋汰了進去,這心裡頭便糾得打了結似的難受。叫了綺羅進來:“倒茶!”
綺羅見她臉色不好,也不敢惹,倒了茶便垂手立在一旁。聶氏接過來喝了兩口,忽聽隔壁傳來有動靜,便道:“誰在隔壁?”綺羅抿唇道:“是老爺回來了。抿翠正在侍候更衣呢。”聶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