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哪知才與琉璃相攜上了廊下,就聽廳中油燈下正有一人在準備糕點。而側面看去那身影那般熟悉,竟好似曾經見過的某個人!
“姑娘,您回來了!——姨娘?”
蕊兒歡快地迎過來,但是在見到蘇姨娘那刻臉上的笑容便僵滯住,轉而露出百般尷尬。
蘇姨娘認出蕊兒,也不由得滿臉驚詫,“蕊兒怎麼會在這裡?!”
琉璃笑了笑,說道:“娘不是納悶我怎麼知道那砒霜乃是無毒的嗎?那是因為餘氏讓雙喜放進房來的真正的砒霜和毒燕窩早就讓藏在暗中的蕊兒給收起來了,而餘氏所搜到的那些,其實是些無毒的米粉和完全無害的燕窩。所以說起來,我今日得以順利脫險,有著蕊兒大半的功勞。”
蘇姨娘愣了片刻,才道:“大庭廣眾之下,你是怎麼通知她餘氏會來的?你又怎麼知道餘氏會讓雙喜放毒藥進屋?”
“這就說來話長了。”琉璃頓了下,說道:“蕊兒聽說我出事,不要命地連夜闖進府,在佛堂裡見了我後,我便讓她到倚壽園來找月桂海棠。昨日在正院裡我看雙喜那模樣,多半會受餘氏指使做點什麼,於是讓她藏起來,盯著雙喜。我本來是不知道餘氏竟會來這一招,也非常地害怕老太爺憑這個就認定是我投的毒,可是聶氏和你岔開話題攻擊餘氏後,月桂和海棠忽然出現,我就知道一定有事。然後她們暗地裡衝我使了個眼色,指了指那桌子上的砒霜和燕窩搖了搖頭,而後又笑了笑,我就知道那東西一定被蕊兒暗中調換過了。所以我才敢一口吞下,以證明餘氏的話不可信。”
她半挑半揀的把蕊兒昨夜回府之事說開,蕊兒與月桂二人從旁聽了,也自知有些話到她們這裡就要打住了,當下互視了一眼,緊抿了嘴。
蘇姨娘嘴張了半日才合上,說道:“可是你也不怕萬一有毒?”
琉璃笑了笑:“如果真的有萬一,月桂她們一定上前制止我了。我從下藥到喝湯,她們從始至終就沒出聲,所以我就放心喝了。”
蘇姨娘往她們看去,許久才轉過頭來,垂眼嘆道:“你如今竟會這麼相信一個人了麼?”
琉璃默了默,點頭道:“不錯,我如今相信一個人,便是真相信了。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或許是我在疑心上栽過跟頭後,學會的一個道理。將來若有哪一天我再在這上頭吃虧,我也不怨別人,只怪我自己給不了她們想要的未來。”
除了月桂海棠,蘇姨娘和蕊兒都聽得出來她的話意。蘇姨娘頗有些感觸地點了點頭,而蕊兒則把頭低下,似乎仍有愧疚。
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歷煉,在蕊兒看來她自己是在莊子上磨練中成長,在琉璃自己,卻是在一場又一場的危險與鬥智鬥通中總結得失,如果她依舊固執己見,認為蕊兒對自己的背叛是不可原諒的,那麼今日她想憑一己之力勝下這場戰爭又何其艱難?
無論如何,蕊兒用自己的行動教會了她如何把握信任與懷疑之間的那個度,往後不管是月桂海棠,還是尚未出現的任何一個即將來到她身邊的人,她都會堅持用人不疑的原則。
☆、141 誰寫的信?
老太爺回到房裡,老太太還未曾入睡,見得他進來,老太太撐著床沿坐起,說道:“老大走了?”
老太爺點點頭,往她腰後塞了枕頭,看著她的臉,神情中忽現出幾分悽苦。
老太太將手搭在他手背,緩聲道:“你不必如此,命由天定,我遲早會先你而去。”
老太爺扭開頭去,嘆了口氣起身離開,背對著她。老太太沉默了片刻,問道:“餘氏怎麼處置的?”
他低了頭,依然背向著她:“關去佛堂了,此生再也莫想出來。中饋大權我讓老三家的主管,那兩房從旁協助。”
老太太默了半日,點頭道:“如此也好。若是休了她,長房裡從此倒亂了,咱們虧欠了眉音這許多,蓯兒若是續娶,必然於她不公。可是若把她扶正,那餘氏三個子女又如何處之?且讓餘氏佔著這正室夫人之位,在這一項上便亂不起來。”
她自嘆了口氣,又道:“她與九丫頭才從我這裡出去,看著她們從此相依為命,我這心裡也還踏實了些。她身子也不好,有九丫頭在跟前陪著,日子總還好過些。”
老太爺點點頭,忽然轉過身來,復走到床前坐下,說道:“說到九丫頭,你可知今日郭先生交給我一封什麼信?”
老太太皺起眉來,一臉疑問看向他。老太爺神情凝重道:“竟是淮寧侯府的小世子所寫!信上說,貴府九姑娘不能被押去官府,因為,因為他有意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