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按季度去點收。而紅袖這邊因為自己經營,倒是花了兩日功夫盤點清算,到送帳本及銀子來時已是臘月初八,琉璃特地讓他們留下吃了臘八粥。飯後算了算,也結餘了有近五千兩。
這麼算起來,她這一年賺了就有兩萬二千兩銀。除去手頭上一些必備的開銷,比如僱傭們的工錢以及下一年預算裡的私人開支什麼的,倒是還剩下一萬二千兩的樣子。再加上這一年賣字所得的三千兩,也有萬餘兩銀子落入口袋。
再還有祈允灝的家底。這次總算是看到了田莊鋪子的總數,光看著那些名目,琉璃就有些眼花繚亂了。葉夫人作為皇室外戚,嫁妝當然比起琉璃來只有多而不會少。光像東郊大莊子那樣的田產就有兩個。還有些略小的莊子四五個。而鋪子也有三四個,還有兩處宅子,因為空著不盈利也就不算在內了。
祈允灝自己的少些。畢竟這麼些年不在京中,餉糧那些只夠溫飽而已。如今手上也有個四進的宅子。那是被封為鎮國將軍後按制御賜的,還有兩座莊子,也是賞的。兩間鋪子倒是他自己這兩年置的,也租了出去。
琉璃算了算,祈允灝這些加起來總收入就有五萬五千八百兩,減去下一年的預算開支,還淨剩下三萬四千兩。按照如今他們吃王府的用王府的來算。這其實算是一筆很大的收入了。要知道若不是有葉夫人那些嫁妝產業,光祈允灝個人名下的收入,也就一萬多兩。對於一個位極二品的大將軍來說,這根本不算是什麼可觀的家業。
當然。如果說祈允灝沒有分府另住的打算,那麼也用不著愁,祈府祖上傳下來的家產多了去了,再有定北王這麼些年戰爭所得一些財產,做為王府宗子宗婦。繼承下來的就是大部分。可是假若分府另住,那就不一樣了,他們得等到老頭子亡故之後分家,財產才會有他們的份。
而梅氏有自己的兒子,自然會隨祈允靖他們一同住。這樣的話,當長房空缺之後,二房三房要承擔養老之責,自然不會搬出王府,這樣王府當家人就成了梅氏的子嗣,財產大部分也會被分給他們——當然,祈允灝是不會在乎這些的,琉璃也不在乎,王府的東西本就沒被她算在自己財產份內,說這些多,不過是因為定北王看起來還健壯得很,至少可以再活個一二十年,祈允灝是恨不得立馬就搬出府去的,將來萬一什麼時候突然就分了家,那整個大將軍府的開銷就得他們自己拿錢出來供給,還有人情往來什麼的,光靠每年的三幾萬兩銀子,日常花銷就夠了,哪裡還存得了錢?可是手頭不存錢,過日子哪裡有底?
自打在何府裡為錢發過一回愁,琉璃也開始在這方面上心了。祈允灝夜裡回來的時候,她就正捧著帳本發愁。
“今年的帳有什麼問題嗎?”他問。
她嘆道:“帳倒是沒問題,不過,顯然咱們有點窮。”
祈允灝怔了怔,他可真沒想過錢方面的問題,頓時有點赧然了,但是身為男人,怎麼能夠讓妻子為錢發愁?於是道:“要是不夠用,下個月開始,我把俸祿也交給你。”
琉璃托腮看著面前偉岸的他,忽然覺得,就是再強大再能幹的男人也會在某處有著弱項。“將軍,您每個月的俸祿都只夠擺幾桌好些的席面的,就是給了我,夠得上墊補哪裡?”說著,便把對於他想要分府另住而產生的一系列問題說給他聽了,然後道:“我看了下最近這幾年下面交上來的帳本,年利都不相上下,這麼看來,咱們支撐一個獨立的大將軍府的話,過日子是夠的,要存些以備急用的銀子就很艱難了。”
祈允灝沉吟片刻,忽然偏頭睨了眼她,說道:“你想得這麼細,肯定是有了什麼主意。”
琉璃咧嘴一笑,撲到他背上,攬住他脖子:“將軍真聰明!我想過了,夫人的那些鋪子莊子其實都是在賺錢的,只是缺人花心思經管,所以這麼年來才沒有擴大經營,如果咱們如今把每年節餘的錢積累一些,慢慢用來買田產莊子,不就又可以錢生錢了嗎?”
祈允灝笑道:“錢都在你那兒,要做什麼你拿主意便是,何必跟我耍這些小心眼兒?”
琉璃道:“我總要跟你打個招呼嘛。萬一你有急用,而我又拿不出來怎麼辦?”
“我的事再急也沒有家裡急。你當家,你作主。”
他被她的氣息擾得有些心癢癢,說完將她從背後拉過來,去咬她的耳垂。
琉璃笑著躲避,他索性將她放倒在榻上,細細吮吻起來。兩個人都不知道有多久沒真正親近過了,琉璃漸漸就放棄了推搡,改為環住他的脖頸,在他親吻她的肩胛時,也回吻他的額角。
夜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