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
琉璃攏緊了衣襟,快步進了跨院。天兒愈發的冷了,看來又會有場大雪。
按照俗例,訂了親的男方在年前都會向女方家中送份辭年禮,東西不在多,但是這個程式卻不可忽略。定北王府在小年夜前給長房送來了二十四樣糕果點心,二十四樣布匹綢緞,還有二十四樣宮制的絹花。給其餘三房夫人們的也有綢緞四匹,點心八道,而姑娘們的則是宮花兩對。
對於一份俗禮來說,定北王府算得上頂客氣了。
到了小年夜這日,淮寧侯府忽然也來了人,同送了長房二十四樣糕果點心,二十四樣布匹綢段,不同的是他們不是送的宮花,而是珠花。其餘夫人們與定北王府的同量,同樣只是送給姑娘們的宮花換成了珠花。
送東西來的人雖然只是說奉命給各房的隨禮,但其中這含義何府的人還會有看不懂的嗎?老太爺失措了好一陣,興奮得也不知如何應對才是,還是梁氏反應過來,立刻讓人按照回饋定北王府的例也給了淮寧侯府一份。
這下子府裡就熱鬧了,淮寧侯府這樣做,不等於是昭告了天下,他們未來的小世子夫人就出在何府長房裡麼?於是關於琉璃鐵定成為淮寧侯府小世子夫人的說法就幾乎得到了一致認同,而這訊息自然也就傳出了府外,很快,有關於淮寧侯府幾時向何府提親的預測都已經出來了,彷彿這真的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一件事。
琉璃從蕊兒口裡聽到這些,心情是高興的,但也有些憂慮,畢竟從府裡幾個姑娘婚事的變動來看,越是張揚高調,到最後摔得就越慘,這是鐵的教訓。淮寧侯府這般看重她,自然有著因為她出身不高,長公主有意給她些尊重,好讓她將來不至於被人看低的意思,但是這樣一來,也等於是給她招來了麻煩,這世上究竟還是有些人不那麼樂意見著她過得好的。
一晃眼就到了除夕,因著小年夜前後接連收到辭年禮的這番榮幸,老太爺決定把這個年隆重地過一過,也藉此穩穩府裡上下的心,於是老早地請了戲班子,給了三倍的價錢,要在除夕夜直唱到子夜。齊氏作為主母,自然要響應老太爺的號召,於是也讓人買了許多的煙花炮竹,又把府裡內外全部掛上大燈籠,莊子裡的肉菜是成車地往府裡送,打賞的賞錢是成把的給人發。
琉璃知道老太爺作為戶部尚書,府裡並不缺銀子,但真沒想到能有錢到這種隨便花的地步,這就難怪為什麼當年何蓯立作為徵糧使,連徵了黴糧這種事情都可以平安過關了,在官場上,有了錢,還有什麼做不到的呢?
自從受到聖上當面訓誡以來,何蓯立這些日子顯然並不好過,暗地裡要防備聖上再追究徵糧之事,又要私下裡打點一切與之有牽連的人,總之年底這兩個月,他留在府裡的日子屈指可數。
朝裡除夕初一休沐兩日,除夕早上,琉璃終於在蘇姨娘房裡見到了何蓯立的面。而他似乎也還蠻想見到她的,還沒等她請安,就率先道:“明日初一,你隨我去城外白馬寺祈福。”
論起名頭,城外白馬寺比城中金泉寺還要大上幾分,然而因為香客裡乃是婦人居多,出城極不方便,這城裡倒成了一眾貴婦專往之處。男人們要上香,大多還是會多走幾步路,出城去到白馬寺。讓琉璃納悶的不是何蓯立要帶她一起去燒香,而是竟然要帶她去白馬寺燒香。
如果說徐師叔還未來京見她,她還不知道外公有個東西剛好就放在白馬寺,她也許並不會放在心裡,可是何蓯立是那麼想得到那副墨荷圖,而且他還特派了雙喜在她身邊,他的居心就不能不讓人多想了。
“敢問老爺是隻讓我一人同去,還是別的兄姐也一道去?”琉璃問道。
“明日西何府裡會有人過來,你大哥三哥他們都要留在府裡陪客。你三姐姐出嫁在即,不方便去。姨娘她們自然更不能去了,就你同我去。”何蓯立和顏悅色地說道。
☆、 188 竟然是他?
可是他越是把理由說的這樣充分,琉璃心裡就越起疑。但是又不能推託,左右她都會要上白馬寺一趟,如今雖未找到鑰匙,索性先去瞧瞧他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也成。
於是點頭應了,陪著吃了早飯便就回了房。琢磨片刻翻出那本《烈女傳》來,開啟到繪著墨荷圖的那一頁,仔細看了看好幾遍,還是沒看出什麼端倪。遂把海棠叫進來,問道:“這段日子雙喜有沒有什麼異樣?”
海棠道:“自那以後,就沒跟大老爺有過接觸了。只是前些日子去了兩回大少爺屋裡,不知道做什麼,然後又悄悄兒地上了趟老爺書房。但是當時老爺不在,她就馬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