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姐妹頭上。
“這位名叫文蕙的段家姑娘,看著甚有身份,可是忠勇侯世子的女兒?”
陸沐陽點頭道:“正是。旁邊那婉如就是祈將軍親姑母的女兒,也就是忠勇侯次子之女。”說著她順勢往段家姐妹處望了望,像是忽然間想到了什麼,目光閃了閃,回頭看著琉璃欲言又止。琉璃瞧出來,說道:“郡主有話請說。
陸沐陽就等著她這句話,當下壓低了聲道:“有個事我若告訴你,母親又要怪我多嘴了。可是我還是忍不住。不知你知不知道,文蕙跟祈將軍有著幼時的情誼,當初聖上給將軍指婚的時候,皇后娘娘第一個挑的就是她。”
竟然還有這層?琉璃舉杯的手也頓住了。再去看段文蕙,果然有幾分面熟的樣子。這麼說來,她方才對自己那番愕然就不是沒有來由的了?
真是越來越有趣了。那頭才進了兩名侍女,這裡又冒出來個青梅竹馬的故交。琉璃都替祈允灝覺得定北王夫婦覺得無語,既然有著這麼一位門當戶對的正妻人選,為什麼又非要把她給拉下水?
看著段家姐妹的神情,琉璃覺得,這祈府長房的水是越發的深了。
陸沐陽見著琉璃唇角的淺笑,卻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了。照理說一般人聽到這個,不是該表現得很在乎的樣子嗎?就算是為了顏面,至少也該有幾分尷尬才是。而她這聽了後不但不再追問,反而懶洋洋淺笑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真是值得深究啊。
浣華也有些失措,琉璃不出府則已,怎麼一出府就遇上了未來夫婿兒時的女伴,就算陸沐陽把話說得含蓄,但裡頭這關係能清白得起來嗎?她這好不容易才算是對未來有了點盼頭,現實又總是無情地把醜陋的一面呈現在她面前,真是讓人半點歡喜勁都提不起來了。
她看著那段文蕙片刻,問陸沐陽道:“那如今這段姑娘訂親了嗎?”
☆、 198 不能當真
要是訂了親,也就罷了,不過是犯犯不可能的心思。要是還沒訂,不知道毓華會從中搗什麼亂呢。
陸沐陽搖頭:“沒有。文蕙長得好,出身好,性情也是公認的好,一般人高攀不上,不是那種特優秀的人她也瞧不上眼,就連我表哥當初也心儀她來著,也被她拒了。如今忠勇侯世子夫婦也頭疼得很。好在她如今也才十五,到十八歲也還有三年,還有時間慢慢挑。”
她這番話意思真的是說段文蕙挑剔,絕對不是說她還有可能對琉璃造成麻煩,方才告訴她也不過一個提醒的意思,不願讓她矇在鼓裡頭。可是當她見著琉璃唇邊越發見涼的那抹笑意,就越發覺得自己說多錯多了。琉璃不是軟柿子她早就聽說過,如果說祈將軍因為她這一番話而面臨著將來有可能與妻失和的危機,那她真是切了腦袋給他,母親也不會饒了她的!
但是她不知道,琉璃根本不是她這麼想的。現在她根本管不著祈允灝喜歡誰不喜歡誰的問題,在沒有了解到他娶她是以著什麼樣的態度之前,她只能先站對立場過自己的日子。難道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庶女,在什麼都沒擁有的情況下,還要跟他一個鎮國將軍爭回個什麼公道?
這種婚姻,沒有公道可講的。她也沒想過藉著丈夫的地位得了身份還要強迫他交出他的心。誠然,她很感激祈允灝在要緊的關頭將她救了回來,還給了她一個讓許多人豔羨不已的名份,可這些事能強迫嗎?下人不聽話可以拿捏,夫妻是不行的,交不交心,在乎自願。
如果祈允灝對她沒有那份夫妻的心思,那她只要安安靜靜做她正室該做的事,保住自己這一畝三分地,順便努力站穩站穩腳跟。讓自己儘可能過得痛快就行了。
如果他有這心思——哦不,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
不管怎樣,對一個嚐盡了苦辣滋味的庶女來說,日子過得痛快,才是首要的。
縱然得了這麼個小小的內幕,也有毓華在側添堵,但是在這樣的場合。這樣的一群人裡,想要真正來場面對面的衝突是不大可能的。不光琉璃要臉面。作為定北王府裡眼下唯一的少奶奶,毓華也要臉面。
也許是出於愧疚,陸沐陽全程做了琉璃浣華的陪同,因此一來,赴宴的貴婦貴女們對於這位準將軍夫人又高看了兩眼。畢竟陸沐陽作為今日宴會的女主人,她的一舉一動也富含著特別的意義,能夠得這位郡主全程相伴,那麼何府這位九姑娘定然也些過人之處。
琉璃浣華乃是郭遐的弟子,禮數上不會出錯,應答也不卑不亢。在這樣半正式的宴會上,想要留下好評,實在不難。於是一路下來,倒也認得了幾個性情相投的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