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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部分

“廢黜陸謹為儲君的詔書已然下發。禮部尚書是要抗旨嗎?”胡枚這時站出來,義正言辭地質問對方。禮部尚書說道:“聖上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如何能下旨廢儲?我等怎知這詔書是不是你們偽造的?”

杜睿看了半刻,忽然又與祈允灝道:“此人又臭又硬。簡直如糞坑裡的石頭,我看必要時,倒也可以讓人暫代尚書之職履行登基事宜。”

聶珏聽到了,也走過來道:“我贊成。”

祈允灝皺眉:“眼下不行,傳位印璽在禮部手裡,他們不交出來,那內閣就無法下發確立新帝的文書,陸詔還是會無名無份。退一萬步說就算陸詔是異姓篡位上來的,整個朝廷都換成自己的人。可是拿不到傳位印璽,做不出詔告天下的文書,也沒人承認。這個你比我清楚。”

杜睿點頭,“所以我們還得想辦法。可是決定不下來聖上就無法大殮,更無法治喪。如此停在乾清宮,實為大不敬。”

祈允灝眉頭愈發皺緊了,可是他拿這些文臣也沒有別的什麼辦法。這些人向來是依附太子的,眼下太子都被捉,還敢如此囂張,其實只是在拿這塊印璽替自己買個保命符而已。但是任何一個靠宮變登基的皇帝都不會這麼做,君無戲言,如果陸詔今日答應了留下他們,將來就不能以任何名目處治他們。但是,對於一個曾經死心踏地跟過別的主子的臣子,哪個皇帝又會放心地留在身邊呢?當然,那些品級不高地位不重要的小官也就不值一提了。

所以,兩方對於彼此的心思都明白得很,卻又都不肯做出半點讓步,也就僵在這裡。

“大哥!”

這時候祈允恪忽然帶著兩名士兵走進來,到了他跟前便低聲與祈允灝道:“大嫂來了。”

“懿貞?”祈允灝驀地抬頭看向門外,果然見琉璃站在廊下跟他招手。

他連忙走出去,“你怎麼來了?”

琉璃拿絹子擦了擦他臉上血跡,然後從袖子裡把那方黃綾拿出來,“把這個拿進去。”

祈允灝看見這黃綾,立即恍然拍起了額頭,琉璃手上還有份太祖帝的遺詔,他怎麼把這兒給忘了!

“恪兒帶你大嫂到側殿歇著!”他掉頭吩咐完畢,而後就大步進了內殿。

回到殿中,雙方還在爭得面紅耳赤。祈允灝將黃綾給杜睿看,杜睿道:“什麼東西?”祈允灝在他耳邊細說了片刻,他的面色立即已佈滿不可思議!他再度低頭看了眼黃綾上的印璽,然後走到胡枚身邊,也將此話告訴了他。

胡枚的震驚絲毫不亞於他,接過黃綾看過後,整個人身子都已顫抖起來!他頓時高舉著這遺詔,大步走到殿中央與眾大臣道:“太祖皇帝遺旨在此!誰還敢說廢儲詔書有假?誰還敢擁廢太子而不擁慶王?!”

祈允灝等人當先已經跪地接旨,群臣議論紛紛,當中有些人半信半疑,但是也跪下了。禮部尚書盯著胡枚道:“太祖皇帝的什麼遺旨?哪裡來的遺旨?莫不是你們又捏造出什麼來?!”

故枚將黃綾展開,舉到他面前鏗鏘說道:“你禮部掌管著歷代帝王的印璽存本!你自己看看這上頭印下的究竟是真印還是假印?!太子無仁,慶王有德,你們這些人死到臨頭還敢與天道抗違,就不怕遭天戮嗎?!”

禮部尚書看清那印璽模樣,再一看那筆跡,頓時也冒汗了,立馬腿一軟要跪下,但是又強撐住說道:“這是哪裡來的遺旨?如今宮中沒有存本?!”

祈允灝走上前來,說道:“宮中唯一沒有存本的聖諭,你想一想,是哪一道?”

禮部尚書回想了下,臉色越發難看了,手指著他說道:“你是說——當年下給御筆侍書徐慎的那道聖諭?——不可能!徐慎早就死了!你們手上怎麼會有太祖給他的密諭?!”

“徐慎徐大人雖已亡故,可他的後人卻還在世!”杜睿這時候也走出來,緊瞪著他說道:“她不但在世,而且眼下還就在宮中,大將軍快把人請進來吧!”

祈允灝扭頭衝門外一點頭,門下候著的祈允恪便繞身進了側殿。

不到半刻,一身素衣披著黑色鬥蓬的琉璃就進來了,腳步堅定而沉著。

一直昂首扶刀立在一旁的定北王臉上這時才微微露出絲春風,而他的下巴抬得愈高,身板也挺得愈直了。

琉璃到了祈允灝身側,先衝眾人頜了頜首,然後面向滿眼惶惑的禮部尚書說道:“我是徐懿貞,御筆侍書徐慎的外孫女。這遺旨是外公留給我的遺物,‘陸家江山,有德者居之’,大人不信,是有疑問嗎?是懷疑這陸家江山不應該讓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