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身子越發圓潤,祈允灝都感嘆起抱在手裡壓手了。
有這麼多人細心看護,琉璃便可以抽出身來料理手頭未曾辦完的事情。比如忠勇侯府,也比如接徐原與靳宣進府好好說話。
忠勇侯被戚正昱那一鬧,又被皇后罰跪了整日,這些日子竟然病倒了,這一病自然又牽出誰該繼承爵位的事來。所以侯府這一向鬧得雞犬不寧,有時候鬧騰的聲音連牆外都聽得見,府上子弟因為家宅不寧,於是近來越發愛流連風月場所,因此又惹出不少事來。
忠勇侯病倒,舞月的處境便也沒那麼保險,琉璃讓桔梗兒送信給她,讓她儘快取得忠勇府一些罪證後出府——哪怕是相關證據也成,萬一沒有確切罪證,那她也不介意偽造兩份。
忠勇侯這邊吩咐完了,便就預備讓人去接徐原夫婦與靳宣。自打這二人進京,她偏又懷孕數月,這幾個月都不曾好好敘話。如今眼下王府來往人少,她又可以下床會客,便隔上幾日就讓人去將他們請來,進府了幾次,他們倒也慢慢放下了拘束,對琉璃所處的環境慢慢適應起來。
靳宣還記得琉璃的棋臭,琉璃卻記得他的鱔魚湯,便讓人去莊子裡挖了幾斤來,讓他親自宰後下廚烹了。靳宣廚藝拿手,最擅川湘鮮香菜系,徐原君子遠孢廚,但是極願意打下手。丫鬟們見得二人談吐風雅,卻又不拘小節,便也原意親近,一院子熱熱鬧鬧地,於這局勢緊張之時,顯得十分難得。
374 解藥在哪?
祈允灝在府裡時,如果正好碰上這樣的集會,也會加入他們,並且也會興致勃勃地跟靳宣討教廚藝。從手握千軍的大將軍神壇上走下來的他平和近人,沒有架子,這令得徐原原本對他的疏遠也消淡了些許。
朝慶堂裡一派和樂的時候,聖上的病情卻一直在反覆,興許是覺得眼前情況於東宮有利,雖然太子夫fu被禁,皇后卻沒有采取什麼過ji的行動,而太子在東宮也十分安份。只是東宮的幕僚如今每日裡改往坤慶宮去,這些人暗地裡仍然沒放棄擁立太子。不過因為段文蕙瘋了的事情一傳出,戚正昱與皇后東宮的關係雖然沒有到崩裂的地步,卻也有了抽身脫離之意。而原先緊緊依附著皇后的那些人,有些也開始心裡打鼓,畢竟他們擁立太子圖的也是將來前程,皇后這般算計戚正昱,也難免令他們產生兔死狐悲之感。
十月裡除了下過兩場雨,天氣一直都很好。這樣的好天氣一直持續到冬月初。琉璃出了月子,便讓人將晾楓臺打掃乾淨,搬過去了住了幾日。這裡當陽,正是楓葉紅滿天的時節,楓樹下敞軒上四周都有簾慢遮擋,既可以曬太陽,又可以擋風。這日正在聽桔梗兒回忠勇侯府的事,春香快步踏上石階來說:“小羅夫人來了,範管事問奶奶方不方便接見。”
小羅夫人便是羅棲芳,三朝宴那日才來過的,她突然來訪,事先也沒有遞個帖子,也不知道是有什麼急事?於是將桔梗兒揮退下去,與春香道:“小羅夫人不是外人,請她上此處來。”
春香下去後,琉璃便整了整妝容,從頭到腳仔細包裹好,走到正廳。
才迎到門口,羅棲芳就腳步匆匆地來了。見了琉璃便使了個眼色讓她遣退下人。琉璃不知出了什麼大事,連忙身邊一個不留全喚退了下去。羅棲芳這才打量了她好幾眼,驚疑地道:“你是太祖跟前御筆shi書徐慎的孫女?”
自從上白馬寺把外公遺物取回來後,琉璃並沒再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世。只不過一般情況下沒人提起,自然也沒有流傳開來罷了。羅棲芳突然這麼一問,琉璃就小小默然了片刻,然後道:“你從哪兒聽說?”
“你這麼說,那就是了!”羅棲芳一擊掌,再道:“你知道太子那夜為什麼偏偏直闖進你院子裡為難你麼?那是因為他知道你的身世了,他想從你這兒得到醫治聖上的解藥,而不是真的想陷害定北王!”
琉璃縱使心下有數,也禁不住吃了驚,“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羅棲芳吐了口氣,說道:“你忘了我婆家祖母是誰了麼?是當年曾經痴戀過你外公的宜泰公主。宮裡的秘聞她怎麼會不清楚?公主跟大長公主關係很要好,那時候聽說杜睿心儀你的時候她也暗中留意你了,也與我們的郭先生碰過面,那時就有些懷疑你的身世,直到這次太子包圍王府後遭軟禁,公主進宮去見了次皇后,才從皇后口中證實了你的身份!”
琉璃最初結交羅家姐妹的目的,就是為了跟宜泰公主搭上線,只是後來各方事情纏身,在被太子伏擊過一回後又不敢再輕易出門,於是便把這事擱下了,沒想到倒是公主自己先注意起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