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巧,她頭一個就想到了楓兒與水雲的死有關。
“她是識字的,那回還替奴婢寫過信來著。”
這時候,月桂在旁說道。
琉璃目色忽地就黯了。
楓兒無端端怎麼會替水雲寫遺書?這件事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楓兒與水雲是一夥的,楓兒替水雲寫了遺書,然後讓她帶著它跳井身亡,自己再死去,以達到陷害琉璃的目的。二個是楓兒便是害死水雲的人的幫兇,假擬了遺書放在她身上,知道自己逃不過,所以畏罪自殺。
可是無論哪一個,楓兒一死,這陷害琉璃的真兇還是找不出來。而且,房裡又死了個丫鬟,這對於在場人來說,無疑又是琉璃的錯。
“這件事,你要怎麼交代?!”梅氏又拍起了桌子,“王府幾代主子都以寬仁為善諸稱,你倒好,才來了三個月,就一下逼死了兩個!這件事我不會容忍,王爺也不會容忍!”
琉璃不耐煩了,何府裡那幾年遇到這些烏七八糟的事還少嗎?她不怕,可是遇多了也會煩!
“夫人既然認定是我做的,那又要怎麼著我?”
“怎麼著?”梅氏冷笑,“當然是要告訴將軍,你是怎麼意圖讓他絕後的?”
“我讓他絕後?”琉璃揚起唇來,“就算這件事是我做的,就算我讓水雲放了麝香到凝霜屋裡,難道夫人的意思是說,侍妾生不了子嗣,將軍就要絕後?再聽夫人的意思,是不是也就是說將軍是不可能有嫡子女,我這個元配正妻,是不能替他傳宗接代的?”
梅氏聽她這般質問,居然也不慌,而是狠瞪了她兩眼,往後揮了揮手。緊接著,簾櫳後就走出個人來,嬌嬌弱弱地往梅氏面前一福,朝毓華一福,而後才走到琉璃跟前,怯怯看了她一眼,還沒開口,那眼淚就已經滾了下來。
“大奶奶,您饒了將軍吧!”
琉璃看得她出來,心底已恍然若明瞭,果然還是凝霜在搗鬼!只不知她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又是發什麼瘋?
“凝霜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眯起眼來,走到她跟前,“我把將軍怎麼著了?”
凝霜瑟瑟發著抖,完全不是往日在朝慶堂那般恃寵生驕的作派,怯弱地往梅氏看了眼,才說道:“奶奶,奶奶怎麼待將軍,怎麼您自己不知道麼?您不只讓水雲把麝香放到我屋裡,您自己也在枕頭底下放了這個,還有,最重要的是,”說到這裡她頓了頓,怯生生咬了咬下唇,才又接著道:“您不是還請了吳太醫開避孕的方子,連吃了有兩個月了麼?”
“避孕的方子?”
琉璃心下一沉,顧不及去想她怎麼會知道方子的事,只想著吳子薪明明開的是調養的方子,怎麼可能會是避孕的方子?!
“就是避孕的方子!”梅氏不知從哪裡掏出幾張摺好的紙張來,啪地往桌上一拍,“這就是太醫給你開的方子,上面印有太醫院的徽記,更有太醫的署名,你的署名,你還想抵賴嗎?”
琉璃忽地打了個寒戰,她失掉的那些方子,竟然在這裡出現了!怪不得她覺得今日這陣仗透著古怪,連死了兩個丫頭,原來就是把她逼到這個份上!世上哪個男人會容忍一個存心絕他子嗣的妻子,何況他年紀並不小了,這個時候很應該期盼著早些生下個兒女來才是!
凝霜這一招,想的果然夠狠!
可是,這是吳子薪給她開的方子,吳子薪在別的方面不說,這方面她是有數的,他收了她的錢,絕不會害她!她怎麼會憑她們幾句話就糊弄過去?
“這方子是我的。”她將它們拿過來,看了眼,說道:“可是都是些調養氣血的方兒,誰說這是避孕的方子?你們既知道是太醫開的,難道太醫開的也會有錯?”
“太醫開的當然不會有錯!”梅氏拿起桌上茶碗,與毓華道:“把劉太醫請出來!”
簾櫳後頭又出來個人,穿著太醫的服飾,腰上也掛著太醫的牌子,走到琉璃跟前,無言地彎腰一揖。
琉璃莫明地有些心慌,她知道這太醫身份是真的。可是梅氏也請了太醫來,是說那些方子真的有問題嗎?
“劉太醫,你告訴大奶奶,這是些什麼方子?”梅氏拿茶碗蓋指著琉璃。
248 是誰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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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太醫應了聲,走到琉璃面前說道:“小的在太醫館任職,與吳太醫乃是同僚,也是主治千金這一科,這方子,確是避孕的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