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掩著胸坐起,他已經披起衣裳大步出了門去。
腳步聲一直衝出院子,下人們帶著驚愕的低呼也一路跟隨傳遠。
琉璃回神反應過來,整個人跟散了骨頭似的向後倒在被褥裡。
誰也不知道最後時刻他是怎麼了,可是眼下看來他這大概是放過她了。
祈允灝這一出門,整個晚上就沒有回房。琉璃也實在被那股驚嚇折騰得累了,等了會兒不見他回來就沉沉睡了過去。
五更天蕊兒進來把她喚醒,帶著掩飾不住的擔憂盯著她瞧。琉璃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忍著渾身痠痛任由她們替她穿衣梳洗。
祈允灝昨夜那樣衝出了房去,院裡人肯定知道了。新婚首夜就鬧出新人不同床的傳聞,這的確不是個好事。可是她卻顧不得要怎麼阻止這件事情往外漫延了,因為她必須得去正院奉茶請安。以新媳婦的身份去給公婆奉茶,這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雖然昨夜那番折騰最終還是沒成真,但是被他那麼樣揉搓了半晚上,身上也疼得夠嗆。蕊兒瞅著她脖子上幾道紅印子,終於忍不住憂心地開了口:“將軍長年在外帶兵,只怕學不來京中王孫公子那麼些體帖,奶奶還是該看在往後的份上,多擔待些。”
琉璃聽著,不由往銅鏡裡瞪了她一眼。合著她以為昨兒夜是她把他給趕了出去?可是連自己身邊人都這麼想,就難保別的人不這麼想了。於是忍著臉上的燒道:“關我什麼事?”
蕊兒也是個機靈的,聽她這話就知道不是跟自己想的那樣了。忙說道:“奶奶最是識大體顧大局,這些自然是我想多了的。”
琉璃不做聲了。想起昨兒夜裡心中也不免七上八下,自己雖然沒曾開口拒絕,可是卻也沒有像嬤嬤交代的那樣去迎合他取悅他,他突然抽身退開,也不知究竟是不是因為掃了他的興,惹惱他了。這洞房裡就把丈夫給得罪了,這放到哪兒說都不是個可以原諒的事,雖然琉璃自己並不情願在這種沒有交心的情況下結合。
梳洗時外頭進來個眉開眼笑的婆子,對著琉璃福身道了聲“大奶奶”,說明了自己是梅夫人身邊的嬤嬤,姓顧,是過來迎大奶奶過去正院的,便就主動接過月桂海棠的手,整理起床鋪來。
房裡也還有王府的丫頭,原先是侍侯祈允灝的,這時候琉璃來了,房裡的事自然就交給了她的人。琉璃也沒有多想,讓蕊兒重重地打賞了,便交給了她去,讓月桂海棠去清點帶去正院的隨禮。
整完床鋪的顧嬤嬤臉色就沒來時那麼好了。琉璃瞅在眼裡,卻也沒放在心上,等穿戴妥當了,見祈允灝還沒回來,心裡雖然越發地不安,但看時辰不早,也只得由顧嬤嬤帶路,獨自往正院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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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婆婆的威
祈允灝因是長子,現住東跨院的朝慶堂,光這座就有四進,具體有多少間偏廈抱廈與小院子,還沒有數。而祈允靖夫婦則住在西跨院的永慶堂,祈允恪尚未成親,獨住在云溪苑。
梅氏還有個嫡女,叫做祈木蘭,如今才十歲,也住在東跨院,叫做浣香齋的一所院子。
定北王夫婦所住的正院命名為榮熙堂,在整個王府的中間靠內的位置。從朝慶堂到榮熙堂須得繞過好幾道曲廊,府裡備有軟轎行輦,平日裡各院裡來往都可以讓抬著,但是琉璃覺得做為新媳婦,還是不該輕率,以免顯得輕狂。
看著一路上各處大小院落,琉璃回憶起祈府的模樣時,頓覺與定北王府的規模相差了不止一兩倍。作為郡王府級別修建的祈府,琉璃走來算了算,前後竟不止四進,東西跨院裡又各有幾進,哪一處都以注重氣派為首,因而不但整個王府面積很大,就連一般性的小偏廈都比尋常正經的院子大。
徒步到了榮熙堂,就有丫鬟過來拜見,並且將她引了進去。
她上輩子其實與梅氏沒什麼接觸,不知其為人,定北王更是見都沒見過。可正是這份不知,使得她不安的內心又添增了幾分忐忑,究竟這是祈允灝的父親繼母,而祈允灝則是她的丈夫,就是有個不如意,她也不能再像在何府對餘氏等人那樣肆無忌憚。
進了廳堂。無暇去關注廳堂的佈置裝飾,只見上首端坐著兩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