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著,只道多半是怕事兒的,隨即一扭身衝進了廳內,兩膝一軟跪在了地下,不由分說往地下咚咚磕起頭來!
“大奶奶饒命!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不知道大奶奶這會子沒空,更不該因為惦記著還沒給大奶奶請安,怕失了禮去,所以巴巴地跑了過來!奴婢知道沒早些來拜見大奶奶犯了罪過,還請大奶奶看在奴婢侍候了將軍也有年餘的份上,饒了奴婢!”
她這哪裡是求饒,是字字把琉璃逼到了絕路上!
蕊兒倒沒料到她還會這麼樣狗急跳牆,慌不迭地跟進來,一把將她扯起,喝斥道:“大奶奶屋裡也敢這麼般撒潑,是做給誰看?!怎麼連自己什麼身份都不顧了!”
可是她手腳再快也已經遲了,經過這麼幾磕,凝霜額上早已經磕出片紅印子來,看著絕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消得去的。來正房裡見了回大奶奶,回去額頭上就多了片紅印,誰會不把這筆帳算到琉璃頭上?祈允灝回來縱使不說,能不在心裡對她存著什麼想法?
琉璃微垂頭拿勺子攪著碗裡的百合,不笑不怒,一雙眼卻冷凝似冰。
凝霜雖然被扯起,但是仍然嚶嚶哭得千迴百轉,不時地望向上方。
“奴婢?”琉璃忽然放了勺子,抬起頭,將身子轉正過來,看著依然跪著的凝霜,“你是誰的奴婢?”
凝霜吸了吸鼻子,微揚起下巴,睃著她道:“奴婢,奴婢是侍侯將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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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 奶奶的狠
“哦!”琉璃拖長音哦了聲,點頭道:“原來是我朝慶堂的奴婢。早上範總管怎麼沒帶你來見禮?既然先前沒來,那就是失了規矩了!我這裡可不是想來就來,想去就去的,月桂還不上前給她幾巴掌,讓她長長記性!”
“是!”
月桂聲音糟亮地應下,衝上來不由分說便往凝霜臉上掃了五六巴掌下去。硬生生將驚愕的凝霜要脫口說出來的話給打回了喉嚨裡。
旁邊看著的丫鬟嚇呆了,一直沒說話的吟雪與吉祥也嚇呆了!她們真沒料到這個看上去安安靜靜沒啥脾氣的大奶奶真的說打就打!範雲帶的可是下人奴才,怎麼會包括祈允灝的侍妾?方才門裡門外這麼一鬧嚷,她們可不相信這大奶奶會不知道她們倆是什麼身份?她這麼樣,擺明了是裝糊塗!
含雪也知道琉璃這是要拿她們的錯處,可是正牌夫人進門,作侍妾的的確是要先進來拜見才對,而方才凝雪又的確是沒把話說清楚,奴婢二字也確是從她口裡先出來的,這會子竟是想捉她胡亂打人的把柄也捉不著,心裡頓時也對這大奶奶有了些凜然之感了。
“你,你打我……”
凝霜驚完回神,捂著臉號啕大哭起來。但是也不敢與琉璃對抗,更不便說自己就是慶王送來的侍妾,這會子打都打了,她還有這個臉說嗎?
琉璃皺了眉,斥道:“你這是哭喪還是什麼!”
凝霜哭聲怯怯地收斂些了,含雪定了定神。連忙走上前來跪下:“婢妾含雪,與凝霜一起,都是在蘭馨苑侍候將軍的。婢妾拜見大奶奶來遲,還請奶奶恕罪!”說著也磕了幾個頭。倒是不敢磕重了,輕輕碰了碰以示意思。
琉璃掃了她一眼,端了一旁海棠倒來的蓮子湯喝起來。先前凝霜在月桂蕊兒叫嚷的時候,含雪一直在旁邊未曾插嘴。可是不插嘴不代表就是個省心的,要不然為什麼不早些進來請安,非得等逼到了頭上再來賣乖?
慢騰騰吃了幾口蓮子,她才放了碗,像是才回過神似的與她們笑道:“原來是你們二位,倒是我眼拙了。蕊兒你們也是。怎麼二位姑娘來了也不進來跟我說?這麼直愣愣地衝進來,我還當是早上漏掉了哪裡的丫頭,過來賠罪呢!就說嘛,假使是使喚的丫頭,範總管就該早些帶來見我才是。一家人,倒險些鬧生分了。”
說著,也不喚起,就那麼笑盈盈地盯著她們,彷彿有多親熱似的。
凝霜再愚笨,也聽出來這是敲打的意思了。這話裡頭把剛才那幾巴掌推了個一乾二淨,卻又字字無錯,她便是想申辯也申辯不出什麼,又哪裡好意思再哭,頓時一張臉漲得通紅,盯著地下,頗有些無地自容的樣子。
含雪又往下欠了欠身,說道:“是婢妾們失禮了,衝撞了奶奶。還請奶奶恕罪。”
琉璃笑了笑。指著一旁道:“坐吧。”
如果是正經侍妾,還該要敬茶。琉璃本也想著她們身份特殊,琢磨著要不要給她們個面子,眼下這一鬧。也沒了這興趣了。等她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