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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林正心中有數,直接走過主位上坐下,然後對馮家家主客氣的說:“老爺子快坐下吧; 您這麼大年紀,不必如此客氣。”

“見過尚書大人,禮不可廢。”馮晏說完,才慢吞吞的坐下。

林正聽了嘴角抽了抽; 這禮到底是指國大法還是家法,要是國法當然他官大,是馮晏向他行禮,可要是家法,馮晏為長輩,他卻是小輩,就該他向馮晏行禮。

這老傢伙!

不過林正面上卻更溫和,笑著問:“老人家今年高壽?”

“勞大人掛念,正好是古稀之年。”馮晏說道。

“想不到老人家如此高壽,”林正笑了笑,又問道:“不知老人家身後這位是?”

“是犬子。”

“原來是令郎啊,令郎長的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林正開始巴拉巴拉廢話連篇的誇著。

馮晏抬了抬眼皮,看著上面林正一直顧左右而言他,知道林正是不想接他話茬,就說道:“犬子生性木訥,當不得大人如此誇獎,要說一表人才,在座的,非大人莫屬。”

林正聞言笑道:“老人家謬讚,不過是空長了一副好皮囊而已。”

“大人哪裡的話,大人十五歲跟隨陛下南征北戰十八歲入戶部為郎中,次年升左侍郎,再兩年,原戶部尚書袁老致仕,大人弱冠之齡成為一部之主,大人這樣要還只是空長一副皮囊,我等豈非都是庸碌之人了。”馮晏說道。

林正端起茶,喝了一口,淡淡的說:“不過陛下賞識。”

馮晏看著林正端茶,眼皮一跳,知道再不說些什麼只怕就要被請出去了,忙說:“其實老朽今日來,不單單是為了拜訪大人,還想見見夫人。”

林正聽了,心道你囉嗦了半天,終於進正題了,說道:“夫人在後宅,只怕不方便見外人。”

馮晏卻不惱,而是悠悠的說:“貴夫人姓馮,是我馮家的人,怎麼能說是外人呢?”

林正詫異的看了馮晏一眼,說:“咦,原來老爺子和夫人有關係,可我和夫人從定親到如今,已經有五年了,怎麼從來沒見過老爺子您?”

馮晏看著林正揣著明白裝糊塗,只好說:“我們這一支和定北侯那一支祖上是堂兄弟,只不過這世代傳下來,有些遠了,所以平日除了有大事,也不經常聚,大人剛成親,不知道也有情可原。”

“原來如此,血脈遠了啊,”林正輕笑,說:“我以前聽說過一句話,不知道老爺子聽過沒‘上祖本是同一宗,五百年前是一家’。”

“這怎麼能一樣,我們馮家可沒分過宗,有族譜為證。”馮樺聽到林正諷刺他們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忍不住出聲道。

“這有你說話的份嘛!”馮晏直接一眼把兒子瞪回去。

然後轉頭給林正說:“大人有所不知,我們這一支和先定北侯雖然確實遠了一些,可確實正經族親。”

說著,把馮家的族譜給林正背了一遍,並且詳細的說了各嫡支庶支的傳承。

林正聽得咋舌,果然不愧是做族長的,對於族中每一支每一家,簡直信手捏來。

等馮晏全說完,林正歉意的說:“原來還是一脈相承,之前但是本官沒了解清楚,在這裡給老爺子陪不是了。”

“當不得大人這麼說,不知者不罪。”馮晏忙說道。

“不過,”林正挑眉:“本官以前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馮家那幾支,按理說,不應該啊!”

馮晏哪裡不知道林正是故意要揭當年的事,不過這事怎麼都躲不過,於是說道:“不過是當年有些過節罷了,所以生分了些。”然後把當初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林正本來只想揭揭當初的疤,給媳婦出一口氣的,可等聽完馮晏說的,林正不由對這個就快行將就木的老人刮目相看。

有一種人,哪怕他做錯了,哪怕他為了私心,也能說的冠冕堂皇,有理有據。

當初為什麼不讓慧兒的母親招婿?

定北侯乃馮家的爵位,豈能落入外姓之手。

為什麼拼死不讓陛下改姓做繼子?

馮家幾支有適齡子弟,適合過繼,周孟非馮家血脈,豈能讓馮家血脈被混稀。

林正聽了忍不住問道:“既然如此,那老爺子您現在進京幹什麼?”

“陛下當年既然已經被周家宗譜除名,我馮家雖然不曾讓陛下做繼子,可當初卻應定北侯之請,把陛下作為定北侯養子記入族譜,既然上了族譜,就是名正言順的馮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