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就別看了,越看越傷心。”人群中的一個暗角里,荀書瞟了荀澈一眼,淡淡的提醒,“現在,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攝政王千歲要娶昌平侯府大小姐。”
“我知道。”荀澈輕聲回應。
荀書真是著急死了,“公子,你既然知道,又何必……”
“荀書,你沒有真正愛一個人,不知道這種感覺。”荀澈苦笑——得不到,卻又放不下,呵,上天讓他遇到這麼個人,卻又這般折磨他。
“我確實不知道。”荀書悶頭,小聲道,“公子,我只知道,你應該去找夙月,夙月為了你……”
他很想告訴荀澈,夙月現在的情況,但是,話到嘴邊,想起夙月臨行前的囑託,他又咬牙收了回來。
“夙月怎麼了?”荀澈從雲沫身上收回視線,側臉,凝眉盯著荀書。
這段時間,他隱隱覺得,荀書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沒……沒怎麼。”荀書咬牙搖頭,害怕荀澈看出端倪來,他趕緊轉移話題,“公子,外面這麼冷,咱們趕緊回府吧,你身上的寒毒尚未徹底清除,老太爺交待過了,不能讓你在外面待太久。”
荀書這麼一岔,成功轉移荀澈的注意力。
荀澈挑了挑眉,往雲沫的方向看了一眼,猛吸了一口冷氣進肺腑,“走吧,她已經不需要我了。”
一句話落下,模樣有些蕭索的從人群裡離開。
荀書盯著他蕭索的身影,趕緊跟了上去。
除了荀澈,荀書在暗中盯著雲沫,長寧街上,一家茶樓,二樓的雅閣內,也有兩雙眼睛盯著雲沫看。
“我就不明白了,那個賤女人有什麼好。”說話的人是雲天嬌。
雲天嬌站在窗戶邊上,兩道火辣辣,充滿嫉妒的目光,直直射向雲沫,恨得咬牙切齒的。
“攝政王為了這麼一個賤女人,竟然搞出這麼大的排場,滿大街的花燈上,都是那個賤女人的畫像。”
做這麼大的排場,必然少不了銀子。
雲清荷站在她的身旁,掃了一眼滿大街的花燈,淡淡道:“三妹妹,稍安勿躁,別忘了,你才從祠堂出來沒多久。”
提到“祠堂”兩個字,雲天嬌心裡就鬼火冒。
“我之所以進祠堂,還不都是那個賤女人害的。”
“所以,那個賤女人變了。”雲清荷眸子一冷,眼底閃過明顯的殺意,“三妹妹,那個賤女人輕輕鬆鬆幾句話,就能讓父親下令將你關進祠堂,再不是當年,任由我們擺佈的那個傻子了,以後,咱們行事,務必更加小心謹慎。”
雲天嬌氣得拽了拽拳,“當年,咱們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毀她名聲,現在,咱們照樣能讓她從天堂掉進地獄,痛不欲生。”
雲清荷沒說話,盯著雲沫的方向,眸子裡藏著陰狠的算計之色,預設了雲天嬌的話。
雲沫變厲害又如何,敢擋她的道,就必須付出代價。
街上,燕璃捧著梅花,邁上前兩步,與雲沫只有一步之遙。
雲沫與他面對面而立,幾乎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白檀香。
“雲兒,嫁給我?”這次的口吻,比剛才還認真,他要向全天下人宣佈,雲沫,是他的女人。
“嫁給他,嫁給他……”
周圍的聲音此起披伏。
雖然兩人已經拜過堂,有了夫妻之實,孩子都有兩個了,但是,此情此景,浪漫如斯,雲沫那顆少女心復活,揚眉看了燕璃一眼,心中小鹿亂撞。
她,竟然羞澀了。
“趕緊將花給我,我要回府。”雲沫一張老臉,像剛出鍋的烙餅,滾燙。
燕璃心裡一喜,將最後一枝梅花遞到雲沫的手中,“雲兒,我要娶你,我要與你天長地久。”
“知道了。”雲沫細聲回答,那聲音,小得跟蚊子似的。
她此刻羞澀的模樣,更是與她以前彪悍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簡直判若兩人。
無念,無心在一旁偷偷笑,兩個小妮子從來不知道,雲沫還有如此小女人的一面。
雲曉童擰著眉,心裡糾結著,到底要不要原諒燕璃。
六煞其他人護在一旁。
“啊哈,時辰不早了,我要回府了。”雲沫接過梅花,心跳明明很亂,卻假裝鎮定。
燕璃一把將她拉住,好不容易等到今天,又怎能輕易放她離開。
雲沫一個不防,被燕璃拉進了懷中。
“雲兒,時辰哪裡晚了,酉時都還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