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實冷瞪了秋漢山一眼,氣得拳頭握得咯吱響,沉默了半分鐘,才對秋漢山吐出一個字,“滾!”
秋漢山從地上爬起來,沒看秋實,鼻青臉腫的看向了雲沫。
在秋月的婚禮上,雲沫認了賀九娘做乾孃,也知道,雲沫在賀九娘面前,是個說得上話的。
“姑娘,我想見九娘一面,求你幫我說叨說叨。”他看雲沫的眼神裡帶著乞求,說完,膝蓋一彎,跪在了雲沫的面前。
雲沫往他身上掃了一眼,發現,這個男人眉宇間的皺痕比上次深了不少,雖然,她與秋漢山不過一面之緣,但是,這個男人臉上的滄桑感實在太過明顯了,她不想注意,都很難。
究竟發生了何事?能讓這個負心漢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你求我沒用。”雲沫一口回絕,絲毫不拖泥帶水,“你自己犯下的錯,沒人幫得了你。”
秋漢山一臉失望,沒法,只能再次求秋實,“秋實,我錯了,你讓我見見你娘吧。”
秋實將雲沫望著,那眼神,是想徵求雲沫的意思。
雲沫與秋實對視著,道:“秋實大哥,只要你不將他打死,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管,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秋實微微點頭,從雲沫身上收回視線,冷眼瞪向秋漢山,“滾,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在秋實的冷眼下,秋漢山依舊跪在地上,一動不動,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秋實,我求求你,你讓我見見你娘,你妹吧。”他突然抓住秋實的衣服不放,旋即,在秋實的腳下,砰砰砰磕了幾個頭。
“你這是做什麼?”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
雲沫,秋實,秋漢山紛紛循聲扭頭,見來人是賀九娘,秋月,馬芝蓮,桂香幾個,剛才說話的是賀九娘。
賀九娘鐵青著一張臉,與馬芝蓮一左一右攙著大腹便便的秋月走過來。
方才,她們四人在雲宅裡給未出生的兩個孩子做小衣裳,是林庚急火火回去通知,秋實與秋漢山在村口的工地上打起來了,雲沫隨燕璃先出門,她們四人後得到訊息,後一步出門。
雲沫本意是想瞞著賀九娘,悄悄將秋漢山給打發,這才沒讓林庚去通知,沒想到,還是沒瞞住。
“你嫌害我們娘仨還不夠嗎?”賀九娘走到秋實的身邊,一臉憤怒的將秋漢山盯著,“這麼多年了,你就不能讓我們娘仨過點舒心的日子嗎?秋月出嫁,你帶著那狐狸精回來鬧,現在又想弄什麼么蛾子?天底下,咋有你這麼沒良心的爹?”
賀九孃的話,直捅秋漢山的心窩子。
原來,這些年,他做了這麼多天理不容的壞死,難怪,難怪會遭到報應。
“九娘,我錯了,我不想弄什麼么兒子,我是回來贖罪的。”秋漢山送開秋實的衣服,雙膝在地上挪動,跪著到賀九孃的面前,“我當初被豬油蒙心,才被朱三妹那賤人給迷得神魂顛倒,拋棄了你們娘仨。”
賀九娘,秋實,秋月聽得一愣,秋漢山竟然罵朱三妹,他們沒聽錯吧。
雲沫倒是沒覺得意外,必然是朱三妹傷害了秋漢山,這個男人才能變得如此滄桑。
“你和朱三妹不是很好嗎?”賀九娘嘲諷的笑了笑,“怎麼,現在罵她是賤人了?你與她不是伉儷情深,還生了秋寶柱嗎?”
提到朱三妹,秋漢山就覺得腦袋上綠油油一片,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實情講給賀九娘聽,“九娘,寶柱,寶柱是朱三妹那賤人與別的野男人所生,他跟著我,只是為了錢,這些年,我在外面開了間小鋪子,做點小本買賣,前陣子發生地震,我那鋪子被埋了,貨,銀子也被埋了,那賤人覺得我是窮光蛋了,就跟我撕破了臉,我這才知道,寶柱根本不是……”
最後幾個字,他有些說不下去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將這件事說出來,簡直就是恥辱。
“啊哈哈,我去年就提醒你了,你不信。”無心覺得自己的眼神好犀利,樂哈哈的笑了兩聲,去年,秋月出嫁時,她都提醒過秋漢山,是這個男人傻,不相信,“白給別人養了這麼多年兒子,什麼樣的感覺?”
“真是惡人有惡報啊,以前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不止無心在一旁幸災樂禍,那些個與莫青山,秋實要好的村民,也是一陣心裡爽快。
秋月的眼神掃到秋漢山的身上,見他鼻青臉腫的,卻一點也不同情,冷冷吐出幾個字,“你活該。”
“是爹活該,這是老天對爹的懲罰。”秋漢山扭頭將秋月望著,對著秋月,扇了自己兩個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