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兒。”莫老跟荀書離開後,足足過了幾分鐘,雲沫一直保持剛才的表情,愣愣的坐在椅子上,荀澈怕她憋壞,輕輕喚了她一聲,“想哭就哭出來,別憋在心裡。”
雲沫眸子是有些發酸,原本還強繃著情緒,此刻,聽荀澈這般說,她強憋著的那口氣,頃刻就崩塌了,淚水稀里嘩啦的從眼眶裡滾出來,止都止不住。
“阿澈,你說,他為什麼要送忘情水來?成親前,他跟我說過,要跟我相守到白髮蒼蒼。”當著荀澈的面,淚水越流越多,很快染溼了衣襟,活了兩世,她從沒像今天這般,哭得這麼毫無形象。
荀澈也搞不清燕璃在想什麼,瞧見雲沫的淚水決堤似的從眼眶裡湧出來,他看得心疼,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看她哭溼了衣襟,他只好轉動著輪椅的軸承,慢慢的移到雲沫的身邊,伸出一隻手,輕輕摸了摸雲沫烏黑的頭髮,算是安慰。
雲沫感覺到他的安慰,心裡越發地難過,“阿澈,你再讓我哭會兒,我真的好傷心。”說話時,那鼻子抽搭抽搭的,哭得像個小孩子一樣。
“好。”荀澈的手停留在她的後腦勺上,在她髮髻上輕輕拍了拍,“在我面前,你可以肆無忌憚的哭。”
“嗯。”雲沫邊哭邊點頭,“謝謝你,阿澈,有你這個朋友,真好。”
足足哭了差不多一刻鐘的時間,眼睛都哭腫了,雲沫接近奔潰的心情才稍微好轉一些。
荀澈見她收住哭勢,很貼心的遞上一方錦帕。
雲沫見他錦帕絹來,不客氣,伸手接了過來,持起那月色的錦帕,胡亂往臉上一擦,不管是鼻涕眼淚全沾在了那帕子上。
“阿澈,我想喝酒。”雲沫哭夠了,才紅著一對眼眶將荀澈盯著。
她心裡很鬱悶,很想大醉一場。
“好。”荀澈知道她心裡很難受,她想喝酒,也不阻攔她,視線掃向門口,道:“荀書,燙兩壺酒進來。”
“為什麼只有兩壺,阿澈,我都這麼難過了,你就不能大方一點嗎?”雲沫皺著眉頭,很不滿意地嘟嘴,“你一壺,我一壺,一壺酒,肯定不夠我喝。”
荀澈瞧她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蚊子,拿她沒辦法,只好再次對著門外吩咐:“燙三壺酒進來。”吩咐完之後,再將視線移到雲沫的臉上“你兩壺,我一壺,這下滿意了吧。”
“這還差不多。”雲沫道。
荀書很快燙了三壺酒,備了幾個下酒的小菜進來。
雲沫一眼沒看桌上的菜,直接提起面前的一壺酒,揭開那酒壺的蓋子,聞了聞酒氣,“窖藏五十年的杏花村。”
前世經營飯店生意,經常要應酬,所以,她對酒很瞭解。
“來,乾杯。”她聞了一口氣酒氣後,將那酒壺提在手裡,往荀澈面前的酒壺上碰了碰,然後直接抱著那酒壺咕咚咕咚的喝起來。
荀澈看她牛飲一般,趕緊阻止,“沫兒,慢點喝,這杏花村雖然不是烈酒,但是,後勁很足。”生怕雲沫將自己灌醉。
雲沫一口喝掉了半壺,這才停下來喘氣,臉色微醺的將荀澈看著,“阿澈,你快喝啊,你不是說要陪我喝酒嗎?”
荀澈瞧她眸子裡泛著盈盈水光,有些心疼,“好,我陪你喝。”說話時,他提起酒壺倒了一杯酒,優雅的灌進自己的嘴裡,明明是很甘醇的美酒,可是,在此情此景下,他喝著,卻覺得有些微微苦澀。
“這才夠朋友。”雲沫見荀澈灌了一杯酒,勾唇笑了笑,再次提起剩下的半壺酒,咕咚咕咚的往胃裡灌。
“阿澈,原來失戀這麼難受。”猛灌下一壺酒,她已經處於半醉的狀態,“以前,我還在笑那些失戀的人尋死覓活,現在才知道,這種感覺真太他孃的太難受了。”
荀澈耐心地聽她爆粗口。
“來,繼續幹。”雲沫絮絮叨叨說了半天胡話,將手裡的空酒壺丟到一邊,伸手將另一壺酒提到面前,對著荀澈舉了舉,再一次往嘴巴里咕咚咕咚的灌。
“燕璃那個殺千刀的,也不知道是抽什麼瘋了,竟然給我送忘情水來。”
她咕咚咕咚灌幾口酒,又停下來,大罵燕璃幾聲。
“該死的男人,以為老孃很稀罕他。”
荀澈坐在她對面,淺飲小酌,聽她在醉酒的情況下,每一句話都離不開燕璃,一顆心,受到了重重的打擊。
情到深處,才會如此掛念,若沫兒真不稀罕燕璃,現在,又怎麼會如此痛苦。
雲沫咕咚咕咚將第二壺酒喝完,已經醉得癱倒在桌上,“阿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