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陪著龍清生生世世,是以,她死後,他才將她葬在了自己的木屋旁邊,朝朝暮暮陪伴。
一家四口換上素衣,這才隨雲翳到龍清的墓地。
雲翳走到高高的土堆前,傾身蹲下,略有些粗劣的大手,輕輕自墓碑上撫摸而過,“清兒,咱們的女兒來看你了,她長大了,與你當年酷似,不止女兒來看你,咱們的女婿,外孫,外孫女都來了,你看到他們了嗎?”
雲沫手裡持著木香,站在墓碑前,眼睛緊盯著墓碑上的幾個字,“愛妻龍清之墓,”盯著幾眼,心中陣陣酸澀襲來,眼眶不禁就溼潤了。
這就是這具身體的生母,雖然她們從未有過交接,但是她卻很想喚她一聲娘……
“母親,我回來了,我回來看你了,我和父親都很好,你可以安息了。”
“岳母大人,我會照顧好沫兒,你放心吧。”燕璃站在雲沫的身旁,側臉眼神溫暖的輕睨了她一眼,將手裡點燃的木香插在了墳頭上。
親眼目睹自己的岳父,岳母二十年生死永相隔,他覺得自己何其幸運,可以與雲兒相守到老。
雲沫將手裡的木香插上墳頭後,這才轉身,對著身後的兩個孩子招了招手,“童童,翎兒,過來給外祖母磕頭。”
雲曉童答應一聲,牽著燕子翎上前,兄妹倆跪在龍清的墳前,恭恭敬敬喊了聲外婆,磕了三個頭。
“外婆,我是你的外孫,雲子軒。”
“外婆,我是你的外孫女,燕子翎。”
祭奠完後,一家四口才隨雲翳回到了木屋。
沒有外人在,雲沫才將自己心底的疑慮告訴雲翳,“父親,當年,你確定將追殺你們的黑衣蒙面人都引開了嗎?”
“嗯。”雲翳點頭,眼神篤定的將雲沫看著,“當時追殺我們的有二十幾個人,我確定將他們都引開了。”
如若不是他以一人之力,對付二十多名高手,又怎會被逼得跳下了懸崖。
燕璃聽後,劍眉往中間一擰,臉色深沉的想了會兒事情,“岳父,你既然已經將那些黑衣人引開了,如何岳母沒能逃過?”
“此處很可疑。”雲沫接過燕璃的話,“父親,你有沒有想過,雲族避世多年,你手中有寶圖之事,也不是盡人皆知的,如何姬家的人會知道,如何姬宏會帶人攻上榛莽山?”
“沫兒,賢婿,依你們的意思,是雲族內,出現了叛徒?”雲翳凝眉,一眼從燕璃,雲沫臉上掃過,“這個考慮,雪兒也曾與我提及多次。”
雲沫道:“父親,你身懷寶圖之事,雲族有多少人知道?巫醫懷疑的人,又是誰?”
“雲族的寶圖只傳首領,是以,我身懷寶圖之事,只有你母親,雪兒,雲族大長老,雲族的幾位老者知道。”話到此處,他稍微停頓了一下,“至於雪兒懷疑的人,乃是雲族大長老雲烈?”
“雲烈?”燕璃對雲烈有些印象。
“岳父,我覺得此人野心勃勃,必是包藏禍心之人。”
在今日之事前,雲翳是未曾懷疑過雲烈的,但是此刻他卻很相信燕璃的說法,“雲烈是為父同父異母的弟弟,他乃是妾室所生,為父繼任雲族首領,他心中是有些不快,原先,為父只當他是嫉妒,並未放在心上。”
雲沫看得出,自己的父親已經開始懷疑雲族大長老雲烈了,淡淡道:“父親,我有一個主意,或許能揭穿大長老的假面目。”
“什麼主意?”雲翳將視線定在雲沫的臉上。
若雲烈真是二十年前,出賣雲族的叛徒,他必是不會放過的。
雲沫將自己的打算,細細告知了雲翳聽,“父親,對此計,我並無百分之百的把握,若是失敗,可能會打草驚蛇。”
雲翳琢磨了一下,未能想出更好的辦法,最後終是決定用雲沫的計策。
大長老雲烈若真是二十年前出賣雲族的叛徒,那真是心機歹毒,隱藏太深,現在寶圖已經拼湊齊全,若不證實此事,怕再生變故。
天色漸漸暗下來,一家四口陪雲翳在首領木屋用了晚膳,末了,燕璃陪雲翳殺幾局,雲沫給兩個孩子講故事,直到夜深,一家四口方才歇息。
深山裡的夜晚,只有零星一點聲音,加之,雲族在榛莽山上佈置了幻夢迷境,尋常走獸根本無法接近雲族,原本就寧靜的寨子裡,就更加寧靜了,燕璃,雲沫夫婦倆躺在床上,聽著窗外颯颯的風吹樹葉聲,不知不覺就睡去了。
夜半三更,一彎鐮月高懸於空,刷刷一聲風動,一名黑衣蒙面男子潛行到了燕璃,雲沫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