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走到院子裡,隔著門板縫,正好看見馬溜子卯足了力氣擂自家院門,那破院門被擂得砰砰直響,晃悠晃悠的,險些被擂倒。
“敲啥敲,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瞧著自家搖搖欲墜的院門,秋月氣得火氣上湧,走上前,吱呀一聲,將院門開啟。
“馬溜子,將我家門敲壞了,你賠嗎?”這些日子,跟著雲沫,秋月膽子大了不少,不等馬溜子開口,她先雙手叉腰,一陣獅子吼。
門被秋月猝不及防的開啟,馬溜子猛一拳敲空,身子跟著向前傾,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我呸,秋家丫頭,就你家這破門扇子,能值幾個錢?搭茅坑都嫌朽了。”馬溜子穩住身子,狠瞪了秋月一眼,說著,擼了擼袖管,還想和秋月動手。
秋月叉著腰,挑了挑下巴,一臉無懼,“喲,怎麼樣,還想打人不成?”
“吵啥吵,滾一邊去。”衙役頭見馬溜子擼袖管,衝著他劈頭蓋臉一陣罵。
衙役頭一頓啐罵,馬溜子立即慫包了,暗暗咬牙,不服氣的瞪了秋月一眼,彎腰退到一旁。
“大丫頭,有看見這個人嗎?看見了要及時報告,否則,窩藏要犯,這可是重罪。”衙役頭罵完馬溜子,一臉凶煞的將手裡的畫像拿給秋月看。
秋月瞧了瞧,見畫像之人一身黑衣,半邊臉蒙著黑布,搖了搖頭,也不客氣,“官差大哥,我家就三口人,小院一處,一眼望到邊,有沒有要犯,你自己看吧。”
“月啊,出啥事了?”賀九娘穿好衣服出門,看見院門口站著幾個凶神惡煞的衙役,一臉擔心的問秋月。
秋月回頭見賀九娘,道:“娘,沒啥大事,別擔心,幾位官差大哥在搜犯人呢。”
秋實一瘸一拐的走到院子裡,正好聽見秋月的話,心裡跟著一急,趕緊對幾位衙役解釋,“幾位官差大哥,我們一家三口可都是本本分分的莊稼人。”
“進去看看。”衙役頭沒理秋實,往院子裡冷眼一掃,對著身旁馬溜子等人使了個眼色。
馬溜子幾人收到眼色,麻利的衝進秋家小院,一陣哐哐噹噹,東翻西找後,什麼也沒發現。
秋家院裡的動靜傳到隔壁茅屋,雲沫警覺的睜開雙眼,見小豆丁窩在被子裡,睡得正香,她利落的翻身下床,穿好鞋子。
驢棚裡,雲夜正睜著雙眼,眼神裡透著犀利的寒光,一臉戒備。
“那些衙役,可是來找你的?”雲沫快步走到驢棚,聽著竹籬笆外,逐漸靠近的腳步聲,一臉緊繃的看著雲夜。
雲夜眉色一凝,搖搖頭,“不確定。”
救個失憶男回來,真是又蛋疼又麻煩。
雲沫狠狠拍了一記腦門,直覺不是什麼好事,“老老實實待在這裡,待會兒,什麼都聽我的,別給我惹事。”
“嗯。”雲夜淡淡點頭,望著雲沫,眸中犀利莫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信任。
雲沫轉身,拿起一根柴火棍,從牆角挖了一坨雞屎,然後對準雲夜的臉。
“做什麼?”雲夜看著那泥膏一樣的雞屎,胃裡一陣翻滾。
“想安然無恙就別亂動。”院外的腳步聲漸行漸近,雲沫沒時間解釋,一把抓住雲夜的胳膊,將雞屎往他臉上一陣亂塗。
泥膏一樣的雞屎糊在臉上,就像人得了惡疾,面板化膿。
雲夜半邊臉纏了紗布,半邊臉塗了雞屎,那模樣,更是慘不忍睹。
“女人,你能不能再噁心一點?”雲夜胃裡劇烈翻滾,憋了又憋,才勉強沒吐出來。
“嫌惡心啊,不過,那也沒辦法。”雲沫對著他慘不忍睹的臉,神態悠然道。
“說不定啊,你還得感謝,隔壁家的雞跑這兒來拉了幾坨救命屎。”
救命屎?
雲夜嘴角抽動了幾下,天底下,還存在救命屎這樣的神物?
奈何,此刻他重傷在身,氣力全失,被雲沫抓得死死的,半分動彈不得,只得咬牙。
塗了雲夜一臉臭雞屎,雲沫趕緊折回房間,麻利的找到他那件染血的黑袍,一念口訣,進了仙源福境。
“金子。”
“吼,主人,你來了。”金子嘴裡叼著一根野草,正在草坪裡打滾,聽到雲沫的叫聲,它翻身滾起來。
雲沫瞧著被它啃得亂七八糟的草地,勾了勾唇角,心裡有些發笑。
沒想到,這小東西還當真拔草了。
“吼,主人,爺乾的怎麼樣?厲害吧?厲害吧?”瞧見雲沫嘴角扯出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