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笑著,笑容就僵在了嘴角,“袁小姐這在此稍等,我這就去燒飯。”
雲沫起身去灶房,若再與袁金鈴繼續坐下去,她都找不到話說了。
“荀叔叔,孃親一定在燒飯,我們先去房間裡等著。”雲沫剛去灶房,雲曉童的話音就從院子裡傳了進來。
“荀叔叔?小姐,肯定是荀公子。”慧珍聽雲曉童稱呼荀叔叔,趕緊提醒雲珍珠。
雲珍珠也是喜出望外,不自覺整了整儀容,再半垂著眉頭,一副少女懷春的含羞模樣。
院子裡,雲曉童走在前面,夙月推著荀澈,荀書跟在一旁伺候。
“你們怎麼在這裡?”雲曉童走到門檻處,還沒進門,就見袁金鈴坐在屋裡。
“小哥兒,我家小姐是來找你孃親的。”知道雲曉童是雲沫手心裡的寶,慧珍趕緊揚起嘴角,笑眯眯的看著他。
雲曉童沒在說話,只側過頭將荀澈盯著,“荀叔叔,家裡有其他客人,你還要進屋坐嗎?”跟了荀澈這幾日,他知道荀澈喜歡清靜。
“荀公子,原來你也認識雲姐姐。”袁金鈴站起身,蓮步婷婷走到荀澈的面前,“雲姐姐去燒飯了,你不妨進屋坐坐,她燒好飯就過來。”
“嗯。”荀澈面色無波,衝著袁金鈴微微頷首,“夙月,推我進去吧。”他來茅草屋,本來就是為了吃飯的。
“是,公子。”夙月冷瞥了袁金鈴一眼,小心將荀澈推進屋。
荀書見袁金鈴主僕在,心裡也有些不自在。
袁金鈴打的什麼主意,公子豈能不知,這女人定是去荀府打聽到了公子的下落,所以才跟到陽雀村來的。
“荀公子,請喝茶。”
見荀澈沒有拒絕自己的邀請,袁金鈴心裡一喜,親自倒了一碗山茶水,柔聲遞到荀澈的面前。
荀澈垂下眸子,盯著面前的茶水看了看,旋即,伸出瓷玉般的手,端起來輕抿了一口,“這茶很香。”
袁金鈴等著他繼續往下說,然而,荀澈只誇了雲沫的茶香,便沒再往下說,半點感謝袁金鈴倒茶的意思都沒有,至始至終,都沒往袁金鈴身上瞟一眼。
瞟一眼。
“雲姐姐炒的茶,確實不錯,喝過之後唇齒留香。”袁金鈴尷尬的接過話。
荀澈沒搭理她,她心裡其實是惱怒的,想她袁金鈴堂堂秭歸縣第一美女,竟然還比不上雲沫的一杯山茶水了,可惡,實在可惡,她心裡惱恨至極,但是,想到衛香萍的叮囑,男人都喜歡知書達理,寬容大度的女子,她便將胸口的怒氣沉了沉,勉強將笑臉拉出來。
袁金鈴話音落下,荀澈轉了轉眸,淡淡的視線落在她面前的茶碗上。
那茶碗裝得滿滿的,碗邊上乾乾淨淨,沒有沾上半點方澤,而袁金鈴今日的唇色塗得相當豔麗,若那茶,袁金鈴當真喝過,茶碗必然不會如此不沾方澤。
“難得袁小姐金尊玉貴,竟然能喝得慣這種山野粗茶。”荀澈將視線收回來,溫聲道。
雖然他說話的調子依舊很輕,暖如春風,溫如暖玉,但是卻聽不出什麼感情,有的只是客套與疏離。
哼,真是個虛偽的女人。
夙月不著痕跡的往袁金鈴面前瞟了一眼,旋即,心中冷哼。
難怪公子爺不喜歡這個女人,就連她都覺得雲沫比袁金鈴可愛多了,起碼雲沫活得真實,但是這一點,就比袁金鈴強出許多。
袁金鈴聽出荀澈並非真心的讚美自己,但是,還是勾了一下櫻花秀唇,勉強笑了笑,“荀公子說笑了,金鈴並非什麼金尊玉貴,如何喝不得這山野粗茶了。”
荀澈聽她說完,客氣又疏離的笑了笑,然後便沒再多說什麼。
“童童,將你這幾日的課業拿於我瞧瞧。”見雲曉童握了根樹枝蹲在一旁的地上練字,他溫嗓喚了一聲,對著小傢伙招了招手。
雲曉童聽到荀澈喚自己,立馬丟了手裡的樹枝,站起身來,“荀叔叔,你等我一下,我這就去拿。”
“好,慢慢找,不急。”荀澈笑道。
他對雲曉童的笑,是打從內心而發的,溫暖中帶著一絲關愛,就像是父親對自己孩子一般,連眸子裡都充滿了關愛。
袁金鈴見荀澈這般對雲曉童,卻客套疏離的對自己,心中嫉妒得火冒三丈,隱藏在袖下的手拽了又拽,才憋下心中的怒火。
“荀叔叔,這是我這兩日練習的字,這幅畫是我這兩日作的,你瞧瞧,可有進步。”很快,雲曉童就拿了幾張紙,遞到荀澈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