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將水貂皮取了出來,抖了抖,垂下眼瞼,仔仔細細的看了幾眼,又上手摸了摸,越看越滿意,看過之後,他隱藏了眼底的滿意之色,抬起頭來,表情為難的正視著雲沫。
“姑娘,你這水貂皮可不咋的,值不了多少錢,頂多這個數。”
掌櫃的說完,比劃了一個手勢,“最多五十文。”
雲沫看著他的手勢,嘴角似笑,五十文,掌櫃的是誆她雲沫不識貨嗎?
水貂皮珍貴,尤其是純黑色的是貂皮。
“既然掌櫃的沒安心做生意,這水貂皮,我不賣了。”雲沫說著,就動手將水貂皮收了回來,動作十分利落。
掌櫃的一聽,急了,這麼好的水貂皮,實在少見,若是放走了生意,實在可惜。
“姑……娘,你若是不滿意,價格咱們可以再談。”
雲沫急著用錢,也沒真想拿著水貂皮走人,聽掌櫃這麼一說,停下手中的動作,先入為主道:“掌櫃的,這張水貂皮是什麼貨色,我想,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姑娘家都會做些縫縫補補的活兒,這麼好的一張水貂皮,若是我拿回家做成圍脖,披領,再拿去賣給成衣鋪子,想必會更值錢……”
“別,姑娘,你別啊。”掌櫃的越聽越心急,好貨上門,且有不盤下的道理,他若是買下這張水貂皮,到時候,再做成高檔的成衣,賣到京城,老賺錢了。
“八百文,吉利數字。”掌櫃的害怕雲沫拿著東西走人,琢磨了一下,一咬牙,一口氣加了七百五十文,“姑娘,這價格,可成?”
說完,他雙眼緊盯著雲沫。
這麼仔細打量著,這才發覺,雲沫與其他村姑有些不同,雲沫身上有股子不易察覺的精明幹練之氣,即使她穿著破舊,面板粗糙,有些略黝黑,但是,這股子氣質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不關乎衣著與長相。
掌櫃的摸了摸鼻頭,今兒個,他算是看走眼了。
八百文麼?
雲沫掂量了一下,這個價格也差不多了,爽快道:“成,就這個價錢。”
掌櫃收下水貂皮,從櫃檯裡數了八百文銀錢遞給雲沫,笑著道:“姑娘,你慢走,往後再有啥好貨,只管拿到我店裡來,我保管給你開個好價錢。”
“好,多謝掌櫃。”雲沫笑著接過銀兩,收了舊布包,走出小店。
秋月見她回來,趕緊問:“沫子姐,那水貂皮賣了嗎?”
“賣了。”雲沫微笑道,“還賣了個好價錢呢。”
聽說水貂皮賣了個好價錢,秋月心裡跟著高興,“真是太好了。”她笑了笑之後,看向攤上,她的草鞋,草墊都賣得差不多了,可是觀音豆腐卻一塊也沒賣出去,皺了皺眉頭,愁道:“沫子姐,這豆腐賣不出去,可咋辦吶。”
鄉下人趕集,寧願將捎來的東西賤賣了,也不願意揹回去,可是,這觀音豆腐是新鮮玩意,幾乎沒有人過問,她們就是想賤賣也不成。
雲沫也蹙了蹙眉頭,觀音豆腐是水做的,憨重,若是賣不出去,丟掉了可惜,揹回去呢,那五里路的腳程,也十分令人頭疼。
“包子呢,剛出籠,熱乎乎的肉包子。”
“陽春麵,又爽又滑的陽春麵,保管你吃了第一碗,還想第二碗。”
正當雲沫發愁的時候,街對面傳來一陣小販吆喝聲,她循聲看向對面,這時候,只見街上的小茶館,小飯館,麵攤子都已經開張做生意了。
聽著吆喝聲,雲沫突然眼睛一亮,心裡有了盤算。
“秋月妹子,你守在這裡賣草鞋,我將觀音豆腐端去飯館看看,或許有飯館要買。”
既然賣不出去,那麼,就死馬當活馬醫,為了不再原封不動的揹回去,她也是蠻拼的。
秋月疑惑的望了雲沫一眼,“沫子姐,這樣成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雲沫簡單說了一句,將木盆挎在腰間,端著就準備去找飯館,走之前,還不忘叮囑秋月一句,“秋月妹子,你只管安心賣你的草鞋,草墊,不用替我操心。”
“嗯。”秋月點點頭,“沫子姐,你去吧,我相信你。”
她發覺,自從雲沫摔傷了頭之後,就和以前大不相同了,現在的雲沫腦子活絡,十分有魄力。
雲沫端著盆逛了一圈,尋思著,小飯店,小茶館,多半不會買她的觀音豆腐,大酒樓估計有可能會買。
想著想著,她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家大酒樓門前。
“聞香樓。”
雲沫抬頭一看,入眼的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