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雲春生家,袁金鈴大發雷霆。
“誰讓你找了這麼一個蠢貨,差點還連累了本小姐。”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是奴婢辦事不利。”
見袁金鈴大發雷霆之怒,慧珍跪在地上一個勁兒認錯,嚇得頭都不敢抬一下,另外兩名粗使婆子也是戰戰兢兢的,不敢看袁金鈴一眼。
“好在今日,本小姐的名聲未曾受損,否則,你這賤婢死一千次也彌補不了。”袁金鈴咬牙訓道。
“奴婢知錯了,請小姐責罰。”慧珍趕緊磕頭。
袁金鈴見她砰砰的磕在地上,心裡煩悶,一揮手,“好了,別磕了,你將頭磕傷,是想告訴眾人,本小姐心腸歹毒,虐待下人麼?”
“奴婢不敢。”慧珍趕緊停下來,覺察到袁金鈴怒氣稍微散了些,她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了袁金鈴一眼,斟酌著道:“小姐,雲沫只不過是一個卑賤的村姑,還與別人生了孩子,成不了什麼氣候的,您不必與她計較,依奴婢看,您應當將注意力放在荀公子的身上。”
對,只要她俘獲了荀澈的心,雲沫又算個什麼東西。
聽了慧珍的話,袁金鈴心裡舒服了許多,抬了抬手,“起來吧,回縣衙再罰你。”此刻在陽雀村,她若懲處了慧珍,只會遭人議論。
“謝小姐。”慧珍心下一喜,趕緊從地上爬起來。
小姐說回去再懲罰她,眼下,荀公子不離開陽雀村,小姐怕是不會走的,有這些時間,討好小姐,讓小姐忘記處罰之事,足矣。
經過那醉漢一番鬧騰,時辰已經不早了,太陽落去,遠處,天山相接的地方,出現了一朵黑壓壓的烏雲,院子裡,狂風大作,像是要下雨。
索性也吃過晚飯了,雲沫便去拴上院門,陪著雲曉童在房間裡作畫。
突然,一道閃電從天上劈下來,耀眼的電光穿過簡陋的竹窗,將小茅屋照得通亮。
“孃親,要下雨了。”雲曉童話音剛落,緊接著,就是一個響雷。
雲沫用手將桌上的油燈護了護,瞧著外面電閃雷鳴,狂風大作,將自家的破竹窗,破木門吹得吱呀吱呀的響,就連小茅屋都有些搖搖晃晃,快要被眼下的狂風掀了頂。
雲曉童挪了挪身子,緊挨著雲沫。
“童童,別怕,孃親在。”雲沫看出雲曉童有些害怕,伸手將他摟緊懷裡。
小孩子都害怕打雷閃電,小豆丁也不例外,縱使平時他再成熟懂事,那也只是一個五歲的小屁孩。
雲曉童往雲沫懷裡鑽了鑽,緊緊的抱住她的腰,“孃親,風這麼大,咱們家房子會不會被吹倒塌。”
他揚頭看著雲沫,眸子裡寫滿了擔心。
若小茅屋被風吹倒塌,他,孃親,夜叔叔就沒地方住了。
“不會的。”雲沫摸了摸他的頭,溫著嗓子安撫,“咱們家小茅屋結實著呢,不會被吹倒。”
娘倆說幾句話的功夫,外面的雷聲更大了,風也急了幾分,緊接著,便下起雨來,豆粒般大的雨滴噼裡啪啦的打在屋簷下,這雨下得,就像倒水一樣。
“童童,你在這裡坐一會兒,孃親去將門窗關好。”雲沫見門窗被吹開,趕緊走過去關上。
雨越下越大,風也越來越急,足足下了一個時辰,也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茅屋的頂也是用茅草壘砌的,雨下大了,雨滴打在房頂上,將乾燥的茅草發漲,吸水後的茅草也越變越重,將茅屋的幾根支稱柱頭壓得吱呀吱呀的響,雨水也順著茅草垛子往下滴,落在房間裡。
“孃親,漏雨了。”雲曉童緊張道。
雲沫將桌椅,床,挪到乾燥的地方,然後照顧雲曉童坐下,“童童,你就待在屋裡,孃親去拿個盆來接雨水。”
若讓這雨一直這麼落在地上,用不了半個時辰,房間就會變成水田。
“孃親,你小心。”
雲沫點了點頭,趕緊去灶房找木盆。
她走出房間,就不由自主的朝驢棚方向看了一眼,只見那邊黑燈瞎火的,偶爾劃過一道閃電,才看得清驢棚那殘破不堪的頂棚。
他們娘倆住的屋子都漏雨了,驢棚肯定漏得更厲害。
……不知道,雲夜怎麼樣了?
雲沫盯著驢棚方向看了好一會兒,心裡不由自主的擔心起雲夜。
驢棚裡,雲夜正直直的站著,仰頭望著驢棚頂上的草骷髏。
只見他頭髮,衣服全都溼透了,豆粒般大的水滴透過驢棚頂上的骷髏滴落下來,打在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