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子,你還給我錢做啥,反正最近草鞋草墊都不好賣,我閒著也是閒著,幫你編張草墊不妨事。”雲沫安排賀九娘,秋月在豆腐房上工,活兒輕鬆,工錢高,幫了秋家大忙,秋實覺得再收她的錢,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最近天氣逐漸轉冷,涼草鞋,涼草墊賣不出去,他就沒再做了,時間一大把。
雲沫知道秋實的心思,“秋實大哥,你我關係好是一碼事,我找你買草墊是一碼事,所謂親兄弟明算賬,這些錢,你收下。”
“你不是說,想風風光光娶芝蓮妹子過門嗎,那,你就要努力賺錢,所以,就別跟我推辭了,若是你實在等不及,想盡快娶芝蓮妹子過門呢,我可以借錢給你。”雲沫知道,秋實是有骨氣的,送他錢,他肯定不會要,而且,她也不贊成送錢,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她與秋家再親,也不能幫秋實一輩子,每個人的路都得自己走。
“你要是找我借錢,我會很大方的。”雲沫開起玩笑,“哈哈,我迫不及待想喝你跟芝蓮妹子的喜酒,再看你們生一堆胖娃娃。”
秋實被她說得面紅耳赤,“沫子,你這丫頭都嫁人了,咋還跟秋月一個樣,老愛取笑我。”
在他的心裡,雲沫和秋月是一樣的,親妹妹。
雲沫瞧他一個大男人,臉紅得跟蝦子似的,抿了抿唇,憋住不再笑。
“沫子,這些銀子,我就收下了。”秋實確實缺錢,雲沫這樣說,他也不再推辭了,“我會盡快將草墊編出來,給你送去。”
“嗯。”雲沫點頭,想起秋實說加固霧峰堰堤壩的事情,她順口多問了一句,“秋實大哥,你說村長籌錢加固霧峰堰堤壩,霧峰堰的堤壩每年都要加固嗎?”
“沒錯。”秋實道:“霧峰堰緊靠霧峰山,霧峰山上有多股暗流,每年下春雨,發春水,暗流從山上衝下來,直接流進霧峰堰裡,若不在頭年加固堤壩,來年春天,很可能決堤,一旦霧峰堰決堤,整個村莊就完了。”
“原來是這樣。”雲沫仔細的聽著。
可能是前身對此事不怎麼關注,所以,她對此事沒什麼印象。
秋實接著道:“沫子,因為你不是陽雀村人,以前也不種地,不需要霧峰堰灌溉田土,所以,村長籌錢的時候,沒找過你。”
“那,加固堤壩,每年每戶要出多少錢?”雲沫問。
“陽雀村的地全靠霧峰堰的水澆灌,村長籌錢加固堤壩,也是按地算的,每畝地五百文。”秋實說得嘆氣,“我家五畝地,每年得交二千五百文錢。”
雲沫聽明白了,土地越多,交的錢就越多。
對於秋家來說,一年交二兩多銀子,確實是筆不小的數目,秋實編一個夏天的草鞋,草墊,可能正好能賺這麼多,難怪他會嘆氣。
雲沫一直想承包霧峰堰用於發展漁業,苦於霧峰堰是陽雀村唯一的灌溉水源,不容易說服村民同意,將堰塘承包給她,不過,今日聽秋實說起加固堤壩的事情,她倒是想到了一個說服村民的好辦法。
從秋家出來,她懷著想法,直奔田雙喜家而去。
“你來做什麼?”陳氏端著粗糠在院子裡餵雞,見著雲沫走進來,立即黑著一張臉,給她臉色看。
雲沫知道,陳氏受了蘇採蓮的挑唆,對她還耿耿於懷。
“我有事,想找村長叔談談。”
“我爹不在,你走吧。”陳氏一口回絕她,抓著盆裡的粗糠繼續餵雞。
雲沫站在院子裡,沒有凝氣細聽,都知道田雙喜此時在家,陳氏為了點私人恩怨,竟然騙她。
“村長叔,村長叔,你在家嗎,我找你有事。”雲沫懶得與陳氏多費唇舌,直接放聲對著裡面喊。
陳氏沒想到,雲沫會來這招,氣得將手裡的木盆放在地上。
“你喊啥喊,都說了,我爹不在家,你這人咋這樣。”
雲沫看著陳氏,聳了聳肩,“村長叔到底在不在家,馬上就知道。”
“雲沫丫頭,你找我啥事?”雲沫話落,田雙喜從堂屋裡走了出來。
“嫂子,你不是說村長叔不在家嗎?”雲沫看了田雙喜一眼,將目光移到陳氏的身上。
陳氏氣得咬牙,瞪著雙眼將雲沫瞧著。
田雙喜跨過堂屋的六合門門檻,聽到雲沫與陳氏的對話,瞪了陳氏一眼,“常慶媳婦,你咋亂說胡話騙人呢。”
“爹,你咋幫著外人說話吶。”陳氏本來就對雲沫有氣,現在,田雙喜又因為雲沫吼了她,她心裡就更不舒服了,“我陳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