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子才一歲多,還不知道害羞跟害怕,鼻孔裡吹著泡泡,將燕璃,雲沫盯著,口齒不清喚著,“豬豬,豬父。”
“小虎子,不是豬豬,豬父,是姑姑,姑父。”馬芝蓮往燕璃身上瞄了一眼,有些心虛,趕緊糾正小虎子。
這一聲豬豬,豬父將燕璃,雲沫夫婦倆逗得哈哈大笑。
“小虎子,隨姑父去,姑父送你好東西。”當著眾人的面,攝政王千歲忽然將小虎子抱起,大步走向雲宅。
秋實,馬芝蓮木納,夫婦倆還沒搞清情況,小虎子已經被攝政王千歲抱走了。
雲沫也是一臉愣怔的表情,除了小豆丁與小翎兒,燕璃還不曾抱過其他孩子,見此情形,她心中總結,小虎子很得攝政王千歲的眼緣。
攝政王千歲抱著小虎子走了,雲沫與村民寒暄了一番,便也回了雲宅,不過,離開的時候,她與村長田雙喜說了,明日雲宅辦酒席,邀請全村的村民吃酒,田雙喜高高興興地記下了她的話,又高高興興地去挨家挨戶通知了。
第二天,雲宅大擺酒席,不止陽雀村的村民去吃酒,聞香樓的掌櫃何向前也聞訊來了,何向前都來了,自然就少不得萬里飄香樓的曹興,曹興依舊塗脂抹粉,打扮得花姿招展,在酒席之上,尤其扎眼,除此外,趙家莊也來了不少人,諾大的雲宅被前來道賀的客人擁滿。
酒過三巡後,曹興執杯搖搖晃晃走到雲沫面前去,因為攝政王千歲正坐在雲沫的身邊,他想了想,沒敢將自己的爪子搭在雲沫的肩上。
“雲妹妹,我操勞三年了,你如今回來了,該換你操勞了,明日,我就打發人將萬里飄香樓的賬目送到陽雀村來給你過目。”
雲沫正想說點什麼,曹興卻端著酒杯,一扭一扭地走開了,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這個花裡胡哨的男人!
曹興走了,秋月,秋月兄妹又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秋月先道:“沫子姐,這三年來,蔬菜豆腐鋪的生意尚可,明日,我將賬本送來給你看。”
“沫子,這三年來,魚塘的收入也還算穩定,明日,我將賬本送來給你看。”秋實道。
緊接著,孫氏,孫青,田小草他們也說,明日將雲記作坊的賬目送來。
三年沒打點生意了,雲沫想到要檢視如此多的賬目,頓時覺得頭大。
宴後,接下來的日子,雲沫就被一本本的賬目給淹沒了,好在有燕璃幫忙,否則,她一下子面對這麼多賬目,定是要崩潰。
京城這邊!
無心心事重重,快馬加鞭,於三日後抵達汴都。
“這位大嬸,請問戶部尚書府如何走?”她到汴都的時候,正是大中午,過了城門,她連午飯都沒顧著去吃,就向人打聽戶部尚書府所在。
被問及的婦人伸手指了指,道:“姑娘,戶部尚書府就在長寧街上,你沿著這條路走,到第三個岔路口的時候,向右轉,繼續前行一段路,自然就看見了。”
“多謝。”無心向婦人遞上一個感激的眼神,重新翻身上馬,揪緊了韁繩往長寧街而去。
很快到了長寧街,她也很快找到了戶部尚書府。
戶部尚書府門前立著兩座威武的石獅子,兩扇朱漆大門高高矗立,在朱漆大門的上面,懸掛著龍飛鳳舞的牌匾,牌匾之上赫然顯示的是“戶部尚書府”五個燙金大字,漢白玉臺階之上,六名門防齊齊站立,左三名,右三名,無比莊嚴。
無心往牌匾上掃了一眼,翻身從馬上下來,將馬牽去馬樁上拴好之後,這才踩著漢白玉石階而上,走到其中一名門防面前,輕聲問道:“小哥,勞煩你去通報一聲,我要見你家高大人。”
那門防正欲回話,忽地,一陣脂粉味隨風而至,只見一雙金絲繡鞋從朱漆門檻上跨過來。
“現在是午時,馬上就要用午膳了,您這是要去哪裡?”那門防聽到腳步聲,扭頭一望,遂將無心丟下,趕緊走了過去,鞠躬問話。
門防話落,女子清脆如黃鶯的聲音響起,“我出去走走,就不在府上用膳了,高進回來,你告訴他一聲就是了,叫他不必等我。”
無心聽著黃鶯出谷一般的聲音,腦袋裡轟隆一聲,身在在日光下微微晃動,她順著女子的金絲繡鞋往上看,看清了女子的容顏。
女子約莫十五六歲,鵝蛋臉,細柳煙眉,明眸皓齒,身材婀娜,倒是與高進極配。
“咦,你是誰?”無心身影晃動,女子注意到她,信步走到她面前,挑眉將她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