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得財一道燒火,蔡得財興致不錯,和惠娘講起了蔡友仁小時候的趣事。蔡得財說得是繪聲繪色,直把惠娘逗得一直捂著嘴笑。
這豆漿煮好,李氏又一勺一勺地舀進了大木桶內。接下來可算是到了關鍵的步驟,要點豆腐了。這二叔婆從一個木盒子裡頭拿了白色的塊狀物,讓李氏用水調開。
李氏按照二叔婆教的,用溫水仔細調開了。二叔婆又讓蔡得財拿了根木棍子過來,讓李氏倒一些,便將豆漿攪勻,分個幾次倒進去。蔡友仁拿過了木棍子想幫忙,二叔婆卻是板了臉道,“這是梅英學做豆腐,你又不跟著學,別摻和。”
李氏笑著拿過了木棍子,仔仔細細地攪。
二叔婆見她做得細緻,喃喃道,“梅英,我先前見著你手腳慢慢騰騰,不像是會做活兒的,想不到你是慢工出細活,你這攪得確是比我攪得好些。”
李氏被二叔婆這麼一誇,面上一紅。
擱了一會兒的功夫,這豆漿已是凝固了。二叔婆舀了幾勺放到灶上的盆子裡,說道,“這豆腐腦嫩著呢,到時帶回去嚐嚐。”
說罷,又讓李氏將半凝固的豆腐倒進一個四四方方鋪著白紗的木板裡頭,這是要壓豆腐了。
見著這豆腐快要做好,天也竟是微亮了。二嬸說得倒是實話,這做豆腐確是苦活,忙忙碌碌幾個時辰,這才算做好了。惠娘擔心著澤文醒來,瞧不見人心裡著急,便先回去了。
惠娘路過大房,瞧著澤浩屋裡已是有了亮光,應是起了,這澤浩一起,估摸著巧娘應是該做早飯了,如此一想,自己也得趕緊著回家把早飯做好。
澤文聽見聲響,坐起來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問道,“阿姐,你怎麼起得這般早?”
惠娘笑著從箱子裡頭將睡之前便備好的半新衣衫拿了出來。這衣衫也就是平日裡走個親戚,誰家裡有喜事,偶爾穿穿,如今用來穿著去私塾卻是正好。
澤文拿了衣衫自己穿起來,惠娘則將書和筆墨裝進昨日下午趕出來的布包,隨後便出了屋子,去廚房淘了一碗米,打算煮些粥。
這粥剛煮好,便聽見蔡友仁和李氏的聲音,惠娘拍拍身上的草屑,見著蔡友仁竟是挑著兩板子的豆腐回來了。
“爹,這扁擔和粗繩是二叔公家的?”
李氏一手端著個木盆,裡頭放了好些嫩豆腐,另一隻手提著一個木桶,裡頭放了豆渣,回道,“你二叔公以前挑著這擔子去過鎮上,如今用不著了,讓你爹先用著。”
蔡友仁和澤文吃過早飯,瞧著時辰差不多了,李氏幫著蔡友仁將扁擔挑上了肩,在一旁叮囑道,“友仁,你送完澤文,也別跑太遠,早些回來,不用都賣光了。”
惠娘也憂著蔡友仁這第一次賣豆腐,別是吃了虧,想跟著一道去幫襯幫襯,這買菜的定是媳婦嬸子多,她知道怎麼討她們的巧, “爹,要不要惠娘跟著一道去?”
蔡友仁卻是拒了,“你待會兒吃過早飯,便去睡會兒吧。起得早,別是累了。家裡的活兒,讓你娘去做。”
惠娘心裡一甜,“那爹早些回來。”
蔡友仁應了,挑著扁擔,澤文斜跨著布包,跟在他身後,道了別,面上是掩不住地歡喜。
這送走了蔡友仁和澤文,惠娘和李氏便忙起了家中的事。李氏打算將豆渣倒進豬食桶裡餵豬,惠娘一見,忙攔著,“娘,怎麼把豆渣倒給豬吃了?”
李氏笑道,“這豆渣可是好東西,餵給豬吃,豬長膘也長得快些。”
惠娘皺著眉道,“娘,這豆渣你舀個一勺放著。”
李氏頗為茫然,卻仍是舀了一勺,放在了灶上。剩餘的卻是和剁碎的豬草活著米糠用熱水攪勻了去餵給豬吃。
見著李氏去餵豬食,惠娘則是抓了一小把麵粉,又放了點鹽,把豆渣和麵粉調勻了,又在鍋裡放了一點油,便用勺子舀了一勺,放進鍋裡煎,待兩面皆成了金黃,便用筷子夾了出來。惠娘嚐了一下,味道確是不錯。便將盆裡剩下的豆渣都煎了,放在了盤子裡。
李氏喂完豬,聞著味道,直道是香。惠娘指指灶上的豆渣餅,說道,“娘,你嚐嚐。”
李氏嚐了一個,一股豆味,吃著確實是香。
“這就是豆渣做的?”
惠娘點點頭,“中午咱們就用這豆渣餅和豆腐做豆腐湯吃。味道還會好些。”
李氏一邊點頭,一邊悔著剛才那半桶的豆渣怎麼就餵給豬吃了,當下有些心疼。
午時未到,蔡友仁挑著兩個空木板回來了。
惠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