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出尷尬來。
太子的命令是要他抓住順親王妃和寧安公主,帶到戰場上用以牽制順親王。本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被孫芷妍這樣一說,就顯得不那麼正大光明瞭。
但劉校尉也不是能被三言兩語降住的人,史書是勝利者書寫的,只要他立了功,日後史書上自然只有他的好話:“公主何須在意我這等小人物在想什麼,乖乖束手就擒還能少受些苦,不然……”
“呵呵。”孫芷妍微抬下巴,四十五度角的鄙視眼神狠狠地震懾了一把對手,同時效果上佳地提升了我方的氣勢,兵刃碰撞之間儼然變回了最開始時的旗鼓相當,甚至王府一方還有愈戰愈勇的趨勢。
孫芷妍主動跑出來的目的是當主心骨,可不是衝鋒陷陣的,她站在戰場的最外圍,一派鎮定地看著滿園的刀光劍影,偶爾抓準了時機快準狠地補上一刀。即便如此,在堅持了兩刻鐘以後,她還是不可避免地受了傷,肚子也隱隱有了墜痛之感。
蘭姑姑在孫芷妍獨自跑出來不久就反應了過來,如今正在暗室門口往裡一些站著,時時刻刻想要上前阻止孫芷妍,又害怕因此連累她受傷。
終於,在孫芷妍額頭上的冷汗越流越多的時候,蘭姑姑終於忍不住衝上去抱住孫芷妍,再不許孫芷妍多動彈一下。
“公主,公主您不能對自己這樣殘忍。”蘭姑姑心疼極了,她用盡全身力氣抱著孫芷妍,用自己的身體把人擋得嚴嚴實實的,防止外界可能的傷害。她不住地錘著心口,愴然道:“您這是往老奴心上插刀啊!”
就算真的要死,也不該是她的公主和未出生的小主子。她們這些人的命不值錢,做不到逼退那些個喪盡天良的,但一個拉著一個同歸於盡還是使得的。
這般想著的蘭姑姑騰出一隻手去奪孫芷妍手裡的刀,原來藏在在暗室深處的宮人不知何時也走了出來,他們或許還在發著抖,但確實義無反顧地站了出來,眼神各自鎖定了物件,只等著衝上去拼命。
“都給我回裡邊去。”這些宮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怎麼可能鬥得過常年在刀口上舔血的人,真上去了就只有白白送命的份兒。孫芷妍澀著聲音趕她們回去,意圖阻止她們的念想。
可是現在不比平常,她的命令沒有讓宮人們後退半步,常年伺候何語然的許媽媽更是露了笑容,開口道:“老奴在鎮國將軍府的時候學了幾個把式,年輕的時候也是一把好手,過起招來誰輸誰贏尚且未知!王妃生了一對龍鳳胎,正是累的時候,老奴可不能放這些不長眼的東西進去擾了王妃的清淨哩!”
何語然誕下祥兆龍鳳胎的訊息並沒有讓嚴峻的氣氛緩和,人們一一留了話,拿著身上最鋒利的東西掛上了悲壯的神情準備赴死。
恰在此時,外邊傳來了整齊密集的跑步聲,且越來越清晰,很快就出現在了眾人眼前——是鎮國將軍!他領著百來個士兵以破竹碾壓之勢迅速控制了場面,原來佔盡上風的劉校尉等人頓時成了跳樑小醜。
此情此景,原本鼓足了勇氣的宮人們像被抽乾了全身的力氣,死後餘生的感覺讓她們再控制不了自己,跌坐在地上抱頭痛哭。
鎮國將軍扶著佩刀,十足的老當益壯的風範,其身邊站著巾幗不讓鬚眉的將軍夫人。鎮國將軍摸著鬍子,爽朗笑道:“無事了無事了,有老夫在這兒,看誰還敢來犯!”
鎮國將軍府同樣面臨了順親王府的情況,然,儘管鎮國將軍府上的男丁都隨順親王進了宮,但府上的媳婦們都是提了槍就能上戰場的人物,三兩下就解決了打上門的人。
在府上養老的鎮國老將軍知道情況以後二話不說親自領了以往同生共死過的老兵來順親王府,護得孫女周全。
將軍夫人也是個爽朗的,她年輕時跟著鎮國將軍上過戰場,現在自然也跟著來了。她身後領著一隊兒侍女,一揮手就各自忙活了起來,當頭兩個會醫術的媽媽扶起孫芷妍,安置好後細細為孫芷妍把脈。
何語然則是在穩婆的指揮下被棉被包得嚴嚴實實,頭髮絲都不露一根地抬到房裡修養。
“寧安公主真乃天下女子之典範,臣婦好生佩服。”將軍夫人看過何語然和兩個新生的曾外孫以後,當即就來看孫芷妍,話語間滿是感嘆。
“夫人過獎了。”孫芷妍身子沒有大礙,喝了安胎藥仔細調養半月就行,但一場惡戰讓她失了力氣,以至於只能躺著。
“順親王已經制服了謀反的太子,這會兒正陪在皇上,想來很快就能回來了。”這話將軍夫人先前也和何語然說了,再和孫芷妍說一是為了安她的心,二也確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