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奶奶那兒想必已經知道父皇的毒是我指使人下的了。”
事到如今,他只能孤注一擲。
“臣這就去準備。”司馬拗不過太子,又知事情已經發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索性也由著太子了。
說不定,逼宮就成功了呢?
兩人的對話十分簡單,三兩局話就確定了行動。這並非輕率,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們就商量好了所有計劃,如今無需多言,只有行動。
其實太子的內心遠非表面平靜,在翻身上馬的時候他的迷茫達到了頂峰。
他乃皇后嫡子,更是燕朝的太子,自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本該名正言順地登上皇位,大可不必算計至此,然而……
他究竟是如何走到了這步呢。
大抵是父皇給孫明澤封王以後還讓孫明澤學習帝王權術,讓他心底升起了無盡的危機感?
還是父皇想著辦法繞過他這個太子,寧願讓其他皇子在民間增長名望,也不願他風頭大盛?
亦或是,父皇步步緊逼,擺明了不願意傳位給他?
他看得清了,又看不清了。他自認從無過錯,卻又覺得罪大惡極,僅僅因為自己的恐慌,就對著兄弟做下許多惡事,將兄弟友愛拋之腦後。
太子閉上眼,揚起馬鞭帶著瘋狂之意揮下。不論如何,過了今日,一切就都結束罷。
幼時兄弟的相親相愛也好,成年後的廝殺糾纏也好,都會止步於今天。
第109章 城
太子那頭一直沒有等到平西將軍的訊息,當然不會是因為平西將軍背信棄義臨陣反悔,而是因為……
平西將軍被“屍體擺在棺材裡”的姜陸控制住了。
話說姜陸帶著援軍來到邊關,迎接他的不是平西將軍的通力合作,平西將軍一見到他就當了甩手掌櫃,把實行只防御不反擊多日的戰場留給了他。
一開始姜陸還被平西將軍要養傷的說辭糊弄住,過了幾日他就回過味來了,正所謂輕傷不下火線,平西將軍一脈還有死也要死在戰場上的信條,這會兒怎麼就帶著一眾親兵一塊兒養上了?
恐怕平西將軍這是要詐呢。
姜陸就留了一個心眼,暗暗把眼線放到平西將軍身邊,監視著平西將軍的一舉一動。
平西將軍是完全沒有要防備姜陸的意思的。在他看來,姜陸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縱使近來又有了驚才絕豔的名聲,但在太子勝局已定的情況下,是絕對翻不起風浪的。
就是他現在把主場讓給姜陸,他也是抱著逗弄的心思的。等隸屬於順親王的援軍在戰場上死得差不多了,姜陸就算賺了再多的軍功,有沒有命回去論功行賞還是另一回事。
太子殿下可是把一切都設計好了……
對太子殿下抱著盲目的自信心的平西將軍甚至在陰謀前夕肆無忌憚地在書房裡高聲談論相關之事,聲音之大,書房外掃地的農婦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更別說姜陸埋下的眼線了。
可以說,平西將軍的自大,或者說無腦,註定了他最後的悲劇。
“駙馬爺,怪不得平西將軍總是藉口著不上戰場,原來是早早就和外族勾結到了一起,等著坑害咱們呢!呸!什麼狗屁玩意兒!俺張大就是再沒有讀過書,也知道這是畜生才做的事情。”跟在平西將軍身邊當眼線計程車兵是個粗人,給姜陸回話的時候憋了好久,左琢磨右斟酌了才開口說話,想讓自己顯得文雅點兒,可惜最後還是破了功,當著姜陸的面吐了口痰,罵了句不那麼難聽的話。
姜陸是在軍隊裡混跡過的,慣常有的貴公子做派收斂得一乾二淨,只剩下鐵骨錚錚,他給士兵遞了碗水,絲毫不在意士兵的失禮,追問道:“具體是怎麼回事。”
張大接過水,咕咚咕咚地一口灌下,豪氣地抹了把脖子上的水:“俺是個粗人,也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別的意思,就把話都背了下來。”
說完,他也不理姜陸的反應,帶著濃重的鄉音把聽到的話直接背了一輪,連丫環進去送水時候的動靜也沒忘了學出來。
那可不是什麼正經的動靜。
姜陸咳了一聲,猶豫著沒有打斷他,硬著頭皮聽完了張大的粗嗓子學的嬌吟聲,幸而除去這一段,剩下的都是正經事。
太子買通外族,許下了一項又一項的甜頭,又與平西將軍約定了逼宮之日裡應外合,放外族入關攪亂局面。
不僅如此,還特地設下了大局,要讓姜陸魂斷邊關。
“行了,你繼續跟著平西將軍,有情況繼續來報。”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