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聽。
馬車駛動,調轉了馬頭向著靈隱寺而去,兩輛馬車一前一後。
水雲槿一上了車便閉目養神,不一會兒,耳邊忽然響起凌肖堯的聲音,“翌陽城中至今還未婚嫁的各府千金之中,身子弱且過了及笄之年的除了平南大將軍顧府上的小姐,想來也沒人了吧!”
“凌太子果然心思細膩,連咱們京城深門大院裡的這點小事都打聽得如此清楚。”皇甫玹眉梢微挑,語氣中不乏嘲弄。
他明白凌肖堯此舉是更想說聽水雲槿聽,至於目的也很明顯,除了那點私心外,他更多的是想看熱鬧,真沒想到他凌肖堯也這麼無聊,管閒事都管到他頭上了,須臾,他挑眉笑道:“凌太子還未選妃吧!”
凌肖堯笑了笑,他看了一眼水雲槿,才道:“這點在下自是比不得二公子,家有嬌妻,還能數日不歸,今日又英雄救美,當真是讓人佩服!”
“好說,日後凌太子廣納充盈後宮,佳麗三千有得忙呢,不用急著佩服!”要說凌肖堯心存戲謔,那皇甫玹可就是嘴上不饒人了。
水雲槿閉著眼睛,無論她怎麼淡定始終還是被這兩個男人擾得無法平靜,她從來不知道男人的嘴也可以這麼損這麼毒這麼夾槍帶棒,比之那些三姑六婆也是不差的,自問她是做不到的,她拜服!
車中靜靜,兩個男人一番彼此奚落,誰也沒落得好,這時就聽凌肖堯開口,“不知二公子可有興趣下一盤棋?”
“凌太子如此雅興,在下自然奉陪!”皇甫玹語氣淡淡泛著他一貫的隨意。
此時車裡終於安靜下來,只聽得棋子放在棋盤上的聲音和衣袖間的摩挲,格外清晰。
水雲槿想到上次聽到顧將軍的名諱時是在那次賭坊案後,聽說他脾氣剛直,是個寧折不彎的性子,深得皇上寵信,如今的京城守衛都在他手裡,怎麼還敢有人把主意打到他女兒身上?
想到那個瓷娃娃一樣弱不勝衣的女子,她和皇甫玹不止是認識那麼簡單的,她叫的是阿玹並非是公子,心中好奇一時又得不到解答,只能等到皇甫玹來回答她了。
不知過了多久,水雲槿竟然睡了過去,等她猛地驚醒時,馬車已經停了下來,車裡僅她一人。
她掀簾朝外看去,就見馬車停在一座寺廟的後院,皇甫玹正與一位身穿袈裟的老和尚說著什麼,不一會兒馬車徑直駛了進去,再次停下時,眼前的是一處四進的院子,乾淨而幽靜。
小沙彌領著眾人進了院子,打了個佛謁便離開了。
水雲槿下了馬車,就見跟在凌肖堯身邊的暗衛立在那裡,似乎在等自己。
“咱們主子和靈隱大師下棋去了,吩咐屬下不許吵醒您,將您送到院子,那屬下也該告辭了。”
水雲槿點頭,想來凌肖堯與靈隱寺也是有淵源的,自然也不會跟她們一個院子,“有勞了!”
暗衛點頭,趕著馬車出了院子。
水雲槿抬頭,正欲打量一番,眸子就被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皇甫玹奪去,他嘴角笑意濃濃,有涓涓暖意溢位,不知道看了自己多久,她正欲上前,忽然一聲淒厲的聲音從另一輛馬車裡傳出,她腳下一轉,快速跑了過去。
上了馬車就見顧府小姐閉著眼睛似乎暈了過去,她喘息不停,神智不清,額頭上溢位一層汗珠,面色泛著潮紅,還不時地咳著,兩個丫鬟圍著她嚇壞了,水雲槿蹙眉,“這是怎麼了?”
“咱們小姐又發病了!”兩個丫鬟早已是淚流滿面。
水雲槿趕緊上前,手指撫上女子的脈相,脈相虛浮無力,似有不足之症,手探上她額頭,燙如火炭,許是身子弱又一番驚嚇,還有她身體上的不足……如今只能先讓熱度退下去,“你們倆個扶著小姐趕緊回房。”
那兩個丫鬟驚慌失措,聽著水雲槿的吩咐自是遵從,下了馬車水雲槿緊跟其後,卻被一隻溫暖溫潤的大手握住了手腕,她抬頭一看是皇甫玹。
“槿兒,你可有把握……”沉重的口吻帶著幾分懇求。
水雲槿看著他,從他手心傳來的熱度燙得她心中一緊,這樣的皇甫玹是他沒見過的,她只能鄭重地點了點頭。
水雲槿不會見死不救,既然答應了她就更會上心,從清源山上帶回來的藥材派上了用場。
雖然沒有高科技的儀器可以檢查出她到底得了什麼病,可水雲槿確定的是她身體受過嚴重重創,且過分憂思,凝聚於心,經年不得疏解,以致身子更加沉重,這樣的病非藥石可醫……
夕陽西下,天邊晚霞灑下最後的金輝,整個古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