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穗兒雖然不願意,礙於姐姐的面子,磨磨蹭蹭的也跟了過去。
雖說收麥子是農家一年最重視的工作,不管平時誰家對誰家有多大的成見,這個時候都要團結互助,也就是一家幫一家。
但是 收的最大一片麥子就是爹孃留下來的那五畝地裡的麥子。總是讓人鬧心。
“姐姐,瞧你高興的,比我們家收麥還高興。這可是給人家收,一粒都進不了我們家。”
見麥苗而很賣力的做飯,麥穗兒很不滿意。
自己的地人家播種收穫,還屁顛屁顛的幫忙,真是有病,還病得不輕。
前些年只顧著快點分家, 以免麥苗兒被折磨的更慘。
現在心裡越來越不舒服,以她們姐妹的能力完全可以有能力種五畝好地。
還有,如果有麥地,她就不用這麼辛苦的賣豆芽包子玉米棒子 ,不需要賺來藥費還要賺糧食。
麥苗兒苦笑一聲:“穗兒,不幫忙也不行,畢竟我們還是一家人 。不管收到誰家,地都是我們家的,以後不管寶兒還是二哥給我們頂門立戶,地還是要帶回來的。”
“苗兒穗兒,你看嬸孃給你們帶什麼回來了,杏子。又紅又甜的大杏子,還是甜胡的。”
姐妹兩邊說話邊做飯, 麥姜氏從外面回來,乾瘦的臉曬得黑紅。一進門破天荒的綻開笑臉。帶著諂媚,還從衣襟裡倒出一堆大大的熟透的杏子放在柳條笸籮裡。
她笑起來比不笑還恐怖。
難道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好像有點不太像。不像是奸笑皮笑肉不笑,
自從她到了本尊的軀體,這個滿臉刻薄相的嬸孃就沒有對她們露過這樣諂媚的笑臉。
唯一一次看見她笑。還是在多年前她對二爺有企圖的時候。
那個笑容很讓人吐血。
麥穗兒很納悶,自從那次紅院盛家宴請之後,這具殭屍對她們的態度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再指桑罵槐,橫眉冷對。而是噓寒問暖甚至還會做點好吃的送過來。
今兒更是以笑容相對,
還帶了東西。
家裡沒有什麼水果樹,唯一的就是院子裡的棗樹,一半樹枝在麥姜氏家,一半在麥穗兒家。
這麼誘人的杏子往年是吃不到的。積雲山中杏樹倒是不少。只可惜還沒常熟就住了蟲子。不能吃。
杏子就是這個季節最美味的東西。
嘴角不由得滲出了酸酸的口水。
麥姜氏似乎看出了她的意思,拿起一隻最紅最大的塞到她手裡:“穗兒,吃。這是嬸孃專門在李紅嘴家的大結杏樹上摘的,嚐嚐。”
她這是怎麼了。難道是有高人指點。覺得她們兩個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不必這麼刻薄了。
可是前段時間她還可以的破案懷了她的婚事。
難道是有什麼有利可圖的事兒。
實在經不住杏子的誘惑, 麥穗兒暫時放下猜想,拿起一隻杏子咬了一口,甜絲絲水汪汪的,帶著些許的酸味。她細嚼慢嚥的吃完,還砸吧砸吧嘴,不但吃到嘴裡酸酸甜甜美味無比,後味還無窮,實在是好吃。
麥姜氏又笑眯眯的遞給她一隻。樣子很是慈愛,可憎的三角眼也不像以前那樣閃著幽幽綠光。
麥穗兒心裡更吃緊,這應該不是好兆頭。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她小心謹慎的接過杏子咬了一口,提防歸提防,這麼美味多吃一個是一個。
麥姜氏看到她防備的神色,又笑了笑,竟然沒有刻薄之態。
“苗兒,你也吃,你李二嬸家的這棵杏樹可是全村最好吃的,姬老爺盛老爺家每年都會去買上些品嚐。”
麥姜氏笑眯眯的看著麥穗兒麥苗兒吃杏子。
甜蜜飽滿的汁液從嘴角滿足的溢了出來。
心裡那個氣呀,幾乎都壓抑不住的要冒出來。
她好不容易追著李紅嘴好說歹說才求了這麼幾隻杏子,都沒捨得給自家女兒吃。
好過了這兩個小賤人。
不過女兒說的也對,麥穗兒漸漸長大,她絕對沒有麥苗兒好欺負,好幾次過招她都沒佔多少便宜。
這個平時不太說話的女子,一點沒有小時候的木納。
她不言不語的養活了一個瘸腿的妹妹,一個瞎眼的奶奶,還讓一向姿勢甚高的姬老爺姬小童傾力相助,姬小童還放下身段親自來出診。
她一直覺得麥穗兒和姬小童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