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麼喜歡公子,為了他可以做一切,她也想為他沖喜,哪怕成親後他就離去。可是夫人偏偏為了掩人耳目,找了這個看起來純樸的近乎天真,媒人嘴裡的自小沒娘,沒人管教,膽大的可以和嬸孃對著幹,被嬸孃傳播的惡名在外的嫁不出去的實質一點不簡單的村姑。
這個村姑也太不簡單了,不但一點不給她面子處處防著她,這些天來想伺候公子都插不上手。現在連韓少爺都向著她。以後在她手下絕對成不了氣候。
這個該死的村姑,打碎了她從小到大的夢想,破壞了她蓄謀已久的計劃。
一定不能讓漸漸好起來的公子真的接受這個現實,讓這個沒有一點容忍之心的村姑做他的夫人,得阻止他們。
她心裡暗暗發誓,只要她在,就不能讓這個村姑在這裡安營紮寨,總有一天要讓這個村姑少夫人笑著進來哭著出去。
可是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分量,是絕對不可能撼動少夫人的地位的,只有靠表小姐,甚至梅小姐。
表小姐梅小姐美貌不可方物,是個男子沒有不動心的。而且表小姐很多次暗示過,以後和她以姐妹相稱。她的意思很明確,就是已經預設她的身份。
至於梅小姐,她對公子的心也許只有她知道。連公子都不知道。
她沒回自己的房間。而是悄悄的出了園門,踏著暗淡的月光去了芳園,表小姐梅小姐住在一起。不管與她們誰搞好關係,以後都會受益無窮。
姝草出了門,麥穗兒便脫去鞋子上了床。
盛夏睡得很香甜,也許是喝了酒,他的臉色微微泛紅,沒有了往日的慘白,顯得光滑如絲,濃濃的眉毛下長長的睫毛又濃又密。鼻樑高挺,嘴唇如唇線描繪般柔和有型。
麥穗兒俯著身子仔細的看,盛夏的五官格外的精緻,尤其是在油燈下,猶如希臘神話裡的王子。散發著優雅迷人的氣息。
看著他醉人的睡姿。想起陽光下盛夏般燦爛的笑容,面對敵人臨危不懼,氣貫長虹的凌色,塵封已久的情感決堤般的奔瀉而出。
她脫去外面的衣服,留下單薄的褻衣褻褲,緊挨著他輕輕的躺下。側著身子繼續欣賞。
從側面看,長長的睫毛投影在光滑白皙泛著紅暈的臉上。不知是燈光搖曳還是睫毛抖動,投影微微晃動,晃的麥穗兒心裡癢癢的。
真的讓人情不自禁!
以前她只有個盛夏的基本輪廓,只有那陽光下燦爛的微笑,溫暖灼人的目光,閃著銀光的潔白牙齒。現在具體到這樣,她忍不住伸出盡力保養才柔若無骨的修長玉手,輕輕撫摸盛夏綢緞般光滑的臉龐。
手感好極了。
麥穗兒的手很輕柔的劃過臉龐,盛夏的眉頭微微蹙了蹙。
剛才他也只是裝睡,知道韓冬羽有點醉。自己要保持體弱多病的狀態,不能隨他前去。卻實在不願意面對麥穗兒。
就算是體弱多病,四肢無力,行不了夫妻之禮,面對新婚不久的結髮妻子,總的表現一下,哪怕是象徵性的愛撫。
可是他實在是沒有這個心思,雖然這個小村姑早已今非昔比,不是他記憶中那個破爛不堪有點汙濁的小女孩,甚至有點驚豔。
但是他早已心有所屬,鍾情的表妹就在背對著他的芳院拄著。他的原配夫人只應該是她,別人只是個掩飾。
麥穗兒的手指再次輕柔的劃過臉龐,在鼻尖處停頓片刻,輕輕劃上他的嘴唇。
他努力的隱忍著,儘可能的壓抑著內心的反感。
那隻柔柔的手指終於離開了他的臉龐,他緊緊提起來的心稍微放鬆下來。
卻是一股淡淡的花香傳來,如蘭的氣息撲在了臉上,麥穗兒的嘴唇輕輕地壓在了他的嘴唇上。
他竟然緊張的不能呼吸。
直到軟膩膩的香醇離開,才用鼻子深深的出了股氣。
麥穗兒做完這一切。乖巧的抱著他的一隻胳膊,挨著他的頭枕在枕頭上看著他。
只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盛夏這才轉過頭看了身邊眼嬌豔柔嫩的臉龐,將堆在在肩頭的柔順的青絲拂過,輕輕的坐了起來。
低頭注視著露出甜蜜淺笑的麥穗兒。如孩子般的純真,才發現剛才努力製造出來的反感,一點不存在。
他不願意真的接受這個村姑做娘子,卻不討厭她。
所以對於她和姝草之間的摩擦,他是站在她這邊的。
很多次他都努力的做著討厭她反感她的心理準備,甚至不止一次的將記憶中的骯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