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門被輕輕推開。姝草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她好像是剛剛從睡夢中醒來,眼睛還有點迷亂,一腳踩在了本該在桌子底下放的,剛才被盛夏用腳勾出來的方凳子上。
感覺腳下一拌。差點仆倒在地,睡意頓時被驚醒。她忙揉了揉眼睛。站在盛夏身後,隨時準備伺候。
剛才她雖然是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卻還是忠於職守的一直在窗前看著,剛好看到公子從牆外悠然飄下,跟了進來。
盛夏抬起頭看了眼姝草,低下頭繼續吃飯。每天晚上回來姝草都會跟進來伺候他,這已經成了習慣也是規矩,雖然麥穗兒不同意,說過姝草。但是一般情況下,她都是睡著的。
小菜味道很可口,正好對他的胃口。他掄起筷子大口的吃著。
今天和韓冬羽去了鎮上,雖然沒發現什麼可以幫得上忙的高官,卻已經邁出了第一步。心裡高興,
吃了一半,忽然想起了跟自己一樣奔波了一天的韓冬羽,他也應該很餓了。看盤子裡有很多,應該不是他一個人吃的,暗自讚了聲村姑小娘子的細心。
起身端起一盤小菜,兩張韭菜盒子。就往外走。
姝草忙說:“公子,要給韓少爺送去嗎?奴婢去送。”
盛夏儒雅的搖了搖頭:“你去睡吧,我親自去。”
半夜三更的,一個姑娘家去一個男子的住處,不太方便。雖然姝草只是個丫鬟。
姝草看著他 挺拔的背影,輕捷的步履。心怦怦跳了起來,如此夜深人靜,面對這樣超凡出塵的公子,蓄謀已久的小心思又開始蠢蠢欲動。
她有點挪不動腳步,痴痴地看著自動關了一半的門。竟然沒想到將門關好。
盛夏去了很久才會來,看門半掩著,姝草還沒離開,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說:“姝草,不是說讓你去覺嗎?怎麼還在。娘子在睡覺,也不知道將門關上。”
盛夏的語氣帶著責怪,也有點關心,聲音娓娓動聽。他的麥色臉龐在燈光下閃著柔滑的光澤,眉目清朗。他說完優雅的坐了下來,拿起筷子,繼續慢慢的吃了起來。他今天胃口很好。
姝草略帶歉意的低頭淺淺一笑,隨即乖乖地站在盛夏身後。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盛夏看:人長得好出身高貴,什麼都好。只是吃個飯,就這麼好看!
見他吃了幾口菜,很有眼色的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他面前,又幫著盛了碗湯。
盛夏邊吃邊喝,津津有味兒。
邊吃邊對姝草說:“姝草啊,說實話,我這小娘子的手藝還真不錯。這餅兒烙的,又香又軟和,還有這小菜,也不錯。還有這魚湯,太鮮了。”
他說話的聲音壓得很低,似乎怕吵醒麥穗兒。
說完自己笑了,他知道這時候就是唱大戲麥穗兒也不會醒來,只要她的頭一挨枕頭,至少得在他抽取枕巾後,或者將放著藥的地方蓋起來,她才會醒來。
他笑的很燦爛很自然,姝草痴了。
公子的笑容最能融化人,從小她就喜歡看。
一時忘了接茬,只管傻看著。
盛夏笑了一會兒。聽不到聲音,回頭看了看姝草,見她痴痴的看著自己,心裡一緊。
收起笑容,溫雅且不失嚴肅的說:“姝草,去睡吧,以後我會經常晚回來,你不用進來伺候了。“
公子這種表情是明顯的下逐客令,告訴她不要痴心妄想,至少在目前。
她不敢再繼續留下來,雖然打定主意以後就是賴也要賴在他身邊,她堅信公子一定會重振西夏侯的雄風,但現在是公子的特殊時期。表小姐都不敢打擾,她就更不用說了。
忙躬身往外退,邊退邊說:“公子慢用,姝草告退。”
盛夏用溫柔的冷眼看著姝草退出,放下手裡的筷子。
大仇在身,那裡顧得上兒女情長。
不過 這個姝草真的是長大了,算起來也是二十出頭了吧,到了思春的年紀,平常百姓家這個年紀的女兒家孩子都幾歲了。
按照常例,從小跟著他伺候他的姝草,是會被他收房做個侍妾,但是現在的處境,青梅竹馬的表妹都晾在了一旁,哪裡有她的位置。
吃飽喝足了,就覺得有點困,起身去臉盆邊準備洗把臉,才發現盆裡沒水,想回頭喊姝草,聽見廂房的門已經關上,想了想還是算了。
一眼看見梳妝檯上放著兩隻瓷瓶,有點奇怪,這兩隻瓷瓶也放了有些日子了,裡面是什麼。
拔出瓶塞,聞了聞,沒有任何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