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草遠遠地跟了過來。
“少夫人,不是奴婢多嘴,你那幾個親戚實在是太惡俗了。你看看他們吃飯的樣子,嘴巴吧嗒吧嗒的,噁心死了。豬都比他們吃相好。”
進了穿堂,姝草快走幾步,臉上鄙夷的神色更加明顯,她幾乎用鼻子對麥穗兒說。
麥穗兒停下腳步,返過臉看了看姝草,清麗脫俗楚楚可愛的一個少女。
怎麼說話這麼不受人待見。
而且這個女孩心底不純,心術不好。
在盛夏韓冬羽甚至盛夫人莊媽盛管家面前,對她是畢恭畢敬的,哪怕是不幫她幹活,樣子也是帶著標準的奴性的。
沒有外人在場的時候,她的樣子是盛氣凌人的,是帶著有色眼鏡看她的,說話口氣很自高自大,也十分的傷人。句句話都帶著對她的鄙夷。似乎她才應該是少夫人,而她才是丫鬟。
有時候她覺得兩人在一起很像一個童話故事《放鵝姑娘》,這個丫鬟很有可能在某一天,逼著她做丫鬟自己做少夫人。
所以絕對不能軟弱,給她可乘之機。
“是嗎,你倒是觀察的好,他們是沒豬吃相好,不過就比你稍微好了點。”
說完轉過身繼續往前走,姝草瞪著一雙眼睛,好半天才回過神。
剛走到的院門口,穆丹丹嫋嫋婷婷落落大方的從芳院的牆角轉了過來。
“表小 姐,好。”
麥穗兒禮節性的笑了笑,還沒開口問,後面姝草遇到救星般的小跑著趕了上來,氣喘細細的問候了一聲。
穆丹丹高貴大氣的用眼梢掃了麥穗兒一眼,對姝草笑微微的說:“姝草啊,去外面了,今兒個有什麼吃的。”
姝草輕微的斜了斜嘴角,小聲說:“少夫人做的麵條。”
穆丹丹高貴端莊的難以形容的臉上現出一絲失望,輕輕嘆了口氣:“又是麵條。天天都吃一頓麵條,害得我眼前總是麵條飛來飛去的,就不能換個花樣啊,我想吃爆炒羊羔肉,蒸乳豬,春天小羊小豬肉最好吃。還有棗糕塔卷。”
說完眼睛有意無意的看過麥穗兒。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村姑實在是多事兒,本來以前她想吃什麼只要給盛管家說說,他就會從鎮上將它們帶回來,雖說是味道比起以前的侯府差了很多,總歸能吃。
自從這個村姑做了第一頓飯,到現在每天除了饅頭面條,就是各種沒有多少葷腥的菜,吃得她胃裡清湯寡水的,很不舒服。
這些天更是加上了也許是牲口才吃的野菜,雖然看起來綠油油的。
這些個下人們吃的東西 吃上一兩次還可以,就當是調節調節,可是,天天吃,就顯得太沒檔次了。
以前那頓飯不擺個十個八個菜的,現在倒好就那麼兩三盤子。
麥穗兒微微笑著不去理會她的目光,這個高貴美麗的女子是盛夏的表妹,表哥表妹即使在很遠以後。研究出了三代以內的近親不能成親的時代也是種很曖昧的關係,是被拿來調侃關係曖昧的男男女女的。
現在醫學還沒發達到遺傳基因, 表哥表妹是可以名正言順的結為夫妻的。這對錶弟妹的態度極其模糊不清,關係絕非一般、她說什麼就去說吧不用太理會。反正她做飯不是為了她。
穆丹丹嘴裡念念叨叨的到了德園,輕輕推門進去。一點沒讓走在身旁的麥穗兒,儼然自己才是女主人。
姝草也搶先一步在麥穗兒之前進了院子。
一點沒禮貌,還大家閨秀,大戶人家的丫鬟,看來是自己高估她們了。
說不定就是什麼汪洋大盜家的粗狂小姐和沒學過規矩的野丫鬟。
進了屋子,盛夫人已經坐在了桌子旁,她的一邊坐著盛夏,一邊是韓冬羽,玫瑰紅坐在韓冬羽旁邊,笑吟吟的。
麥穗兒便去坐在了盛夏身邊,飯桌是方形的,穆丹丹便坐在了盛夫人的對面。
桌子上的木盤裡是麥穗兒擀的麵條,白花花的很是勁道,她的刀工很好,麵條一根一根的粗細很均勻。
麵條的旁邊是一大碗胡蘿蔔丁豆腐丁土豆丁和麵醬肉丁炒的炸醬,用的是盛老爺家酒坊做出的醬油,黑紅色的冒著油汪汪的熱氣。
還配著幾道冷盤,一盤麥苗兒精心醃製的鹹蘿蔔,一盤胡蘿蔔絲,一盤涼拌苜蓿,一盤地兒菜。
除了鹹蘿蔔胡蘿蔔絲,兩盤野菜是麥穗兒利用早上空閒時間去姬老爺姬家的苜蓿地和麥子地裡剜的,純天然的綠色食品,也是現在的時令蔬菜。
這兩樣野菜可她是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