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的鋒利的小砍刀扔進車廂,跟在後面順著通往積雲山的小路往河邊走去。
她剛剛拒絕了盛管家邀請她坐在車廂裡的好意,天氣暖和,陽光明媚。正好出去走走,就當踏青。
姝草撅著嘴巴也跟在後面,她是實在不願去那看起來就煩人的山林,一直以來她都是將自己規劃在小姐之列的,遊玩踏青可以,去幹活兒太有*份了。
可是事實是紅院裡的所有人中,她的地位是最低下的。既然安排她伺候公子少夫人,公子出門了,她就的跟著少夫人。
滿目翠色,胭脂河水閃著胭脂色的光芒潺潺流下,春風拂面,實在是愜意,麥穗兒不由的張開雙臂做迎接大自然狀。
就聽見身後傳來很宏厚的男中音:“大志叔,等一等。”
不用回頭也能聽出是韓冬羽。
盛管家“育育”了兩聲,停住馬車,跳下車轅,笑著問:“冬羽啊,你怎麼來了?不用陪公子嗎?”
韓冬羽大步流星的趕了上來,下意識地看著眼麥穗兒,見她笑吟吟的,說:“公子剛剛從姬老大夫那裡回來,遠遠的看見你們,讓我陪著一起去。”
盛管家笑呵呵地說:“這樣好,這樣好,老奴正擔心誰會砍樹枝,就來了個重勞力,公子英明啊。冬羽。。姬老大夫怎麼說。”
韓冬羽英氣逼人的臉上扯起一絲笑意:“姬老大夫說,公子的病差不多好了 。就是太虛弱,得好好補一補。”
盛管家很欣慰的長出一口氣:“真是老天開眼,只要公子好,我們都好。”
麥穗兒偷偷地縱了縱肩。他的病好了 ,昨天就知道了。不過姬老大夫說的沒錯。得好好補一補,補到他不喝酒臉上也帶著健康色。
她的眼睛就看向胭脂河,河水緩緩地流。以前為她做出很大犧牲的胖頭魚,還有不知名的魚兒順著水流,愜意的遊著。
補身體的東西有的是,河裡多得是胖頭魚,鮮美又營養,絕對是上好的補品。還有姐姐麥苗兒喂的烏雞,隔個十天半個月的燉上一隻,過不了多久,一定會將他補得昂首挺胸,器宇軒昂。
一行人過了吊橋。走過河床,上了河堤,沿著山邊小徑向前走。
小徑上鋪滿了綠色的雜草,點綴著燦然的野花,宛如錦繡。麥穗兒有點捨不得下腳,她一跳一跳的躲著美好的野花,韓冬羽輕輕搖著頭,笑而不語。
“二弟,大志叔,乾脆我們去那邊的百草谷,谷裡有些樹苗。好像是柳條。不粗不細的。”
走到入山的路口,麥穗兒左右看了看。從這裡進山就是去鎮上的官道,兩旁也都是茂密的樹林,灌木叢居多,他們要找的可以做籬笆的枝條,沒有多少。
盛管家滿口答應著。調轉馬頭,向百草谷方向走去。
他雖然在這積雲山的官道走過無數遍,卻真的不知道那裡有麥穗兒所說的做籬笆的枝條。
韓冬羽不發表意見,只管跟著走。
姝草心裡越發的不高興,卻不敢表現出來、。本來她是可以發幾句牢騷的。現在韓冬羽來了,她哪裡敢說一句話。
四人走在林邊小路上,聽著樹林裡鳥兒婉轉的叫聲,馬蹄聲踢踢踏踏,陽光穿過樹稍灑在身上。
盛管家便和韓冬羽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起了養鳥兒的事兒。
盛管家嘴裡的鳥兒說來說去的,麥穗兒聽出來說的是鸚鵡,韓冬羽則是簡單的文鳥什麼的。
她不懂養鳥,也不插嘴,自己欣賞著大自然的美色。姝草低頭跟在後面,一副受虐的小丫鬟樣子。
不大會兒來到百草谷的入口處,谷裡的風景與山林不同,一眼望去鬧哄哄的全是瘋長的雜草野花,才春天,有幾株野性十足的野花已經半人高了。
“我來打頭陣,這裡我熟。”麥穗兒一馬當先,隨手撿起一根長棍,在亂草叢中敲打了幾下,嘴裡唸叨著:“這叫打草驚蛇。”
韓冬羽盛管家笑嘻嘻的任由她探好了路,盛管家將馬車卸下,馬韁繩纏在馬脖子上,放它去吃草,將馬車停在入口處。
“二弟,把砍刀帶上。”
麥穗兒走進草地,對韓冬羽大聲說了句,就熟練地將高大的青黃相間的荒草往兩邊撥。
走過高大的雜草叢,就來到了一片低矮的草坪路,說是草坪,是因為這些草兒沒有剛才那些高大,長得也整齊,
踏著軟呼呼的青草,不大一會兒就看到了一片一人多高的筆直的柳樹,這些柳樹不像平時看到的那樣,枝條很茂盛,而是一路長上去,沒有什麼分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