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揪成很均勻的塊兒,很熟練的合成團,用小擀杖擀出片片中間厚外圈薄的包子皮兒,麻利的一個個的包了起來,不一會兒,幾層籠屜上就擺滿了大小一樣,肚子圓圓皺褶飽滿可愛的包子,這些包子不大不小,一斤面剛好可以包二十個。
蒸籠架在鍋上,大火二十分鐘,小火十五鍾,再等一小會兒,掀開籠蓋,一籠屜冒著熱氣泛著香味的飽滿精緻的包子就呈現在眼前,包子皺褶處油汪汪的,只看一眼,就滿嘴流油。
麥寶兒的臉龐就及時的出現在廚房門口,一雙圓鼓鼓的眼睛巴巴的看著,邊看邊伸出舌頭,一副饞涎欲滴樣。
麥穗兒搖著頭笑了笑,俯下臉龐,用一隻手輕輕捏起一隻冒著熱氣的包子, 實在太燒,倒換了另一隻手,。她用兩隻手倒換著將包子放進麥寶兒的手裡,忙捏著自己的耳朵。
麥寶兒就迫不及待的將熱包子塞進嘴裡,幾乎是囫圇著嚥了下去。
“怎麼樣?味道還好嗎?”
麥苗兒麥穗兒兩雙眼睛盯著肉嘟嘟的流出油汁的嘴,直看著他下巴停止蠕動,齊刷刷的問。
麥寶兒很滑稽的縮了縮脖子,吧嗒吧嗒嘴巴。咧開厚嘴唇嬉皮笑臉的說:“沒嚐出來,這個包子它太小,沒等嚼,就滾下了肚子。三姐四姐,再來一個。”
麥苗兒抿著嘴笑了起來,小聲罵道:“寶兒。你這個饞貓。你先把這個給奶奶送過去,讓她也嚐嚐,等會兒調些汁。拌個拌湯,弄個冷盤。我們慢慢吃。”
麥穗兒便將一個從鍋裡拿出來,換了換手,給麥寶兒拿去說:“寶兒,等會不能這麼快下嚥啊,要好好品嚐品嚐,要帶去鎮上賣的。”
麥寶兒充滿了熱情的跑去麥秦氏的屋裡,麥秦氏年紀大了,白天瞌睡多晚上睡不著,麥苗兒便幫她找了個閒活兒,讓她幫著捻麻繩。擰絲線,說是給她做老衣。這老奶奶一聽說自己的老衣,也就是過世後穿的衣服,是用細線做的,滿心歡喜。睡意也沒了。
麥寶兒拿著包子進了屋子,麥秦氏眯起一雙眼睛,一隻手拿著捻子,一隻手拿著絲線,她雖然眼睛看不見,卻能很均勻的將一股股細細的蠶絲合起來,擰成了一根絲線。
絲線很長。她邊擰便將它們鬆鬆的纏成一個絲團。
麥寶兒還沒進屋子,麥秦氏已經聽出了他的腳步聲,抬起佈滿皺紋的臉龐,昏花的老眼擠出核桃紋。她停下手裡的活計,看著門口處。
看見麥寶兒的輪廓出現在眼前,便裂開豁牙的癟嘴。看著他笑。
最疼愛的孫子來了,她竟然有點孩子氣的露出一點調皮。
麥寶兒大聲的喊道:“奶奶,剛出爐的包子,還熱乎的很,三姐四姐讓你先嚐嘗。”
人老了就像小孩子。麥秦氏聽說有包子吃,伸出雙手,捻子絲線落在了盤起來的腿上。
她蠕動著乾癟的嘴唇飛快的將嘴裡的包子攪拌碎,嚥下去,又伸出手:“嗯,好吃,好吃。寶兒啊,再給奶奶一個。”
寶兒看麥秦氏吃,嘴角滲出口水,大聲的說了句:“四姐三姐說是讓奶奶先嚐嘗,剩下的調好汁,拌好拌湯再吃。”
麥寶兒說完走了出去。
麥秦氏仔細的回味著剛才的味道,滑滑膩膩油香油香的,太好吃了。
她顧不得將掉在腿上的捻子線團放好,溜下炕,摸起柺杖出了門。
“苗兒穗兒啊,什麼時候吃飯?”
麥秦氏出了屋子,搗著柺杖在院子裡走來走去的,一遍一遍的催促。
“奶奶,彆著急,這就好。”
麥苗兒笑著將碗裡拌好的麵疙瘩倒進鍋裡燒開的開水裡,加進鹽。撒了些菠菜芫荽。
麥穗兒在案板前將籠屜上的包子,一個個的翻了個身,等稍微涼下來,裝進瓷盆裡。聽麥秦氏著急,對麥苗兒說:“把奶奶的饞蟲勾起來了,你看看她,喉嚨間快長出手了。”
“都說老人孩子,老人孩子,我們這個奶奶啊,現在是越來越像孩子了。”
“寶兒。過來,把這盤子包子給二嫂送過去。”
姐妹兩說說笑笑的,麥苗兒將一盤子包子端出廚房,喊來麥寶兒。
麥寶兒聽要端包子給新嫂子,滿臉堆笑,接過盤子就出了院門。
雖說是自己的姐姐孃親總是有事沒事的找兩個姐姐的麻煩,不過總是打斷骨頭連著筋,有了好吃的東西他還是想給娘送過去,這幾次麥穗兒給的所謂工錢,他好幾次準備交給孃親。
可是想到現在是二門頂門立戶之人,以後要娶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