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用開水泡了吃。家裡糧欠,平反的飯幾乎以粗糧蔬菜為主。大人都嘴饞,虎頭小,知道屋頂的籃子裡有白麵饃饃,見麥姜氏出門,便纏著麥嘉慈要。
虎頭是麥成坤魏小姐的長子,虎頭虎腦的,麥嘉慈疼的寶貝似的,便搬來一張木凳,想要給他取。卻是麥姜氏有機關的。
虎頭便哇哩哇啦的哭個不停。
麥長青在外面聽了一會兒,雖然麥姜氏的話不好聽,語氣不友善,也還是關心大侄子的的,重重的咳了聲,揹著手走了進去。
進門就大聲說:“虎頭,想吃白麵饃饃了。來,二太爺給你帶了來,家慈家的,我來看看嘉慈,這裡有些頭肉,是苗兒拿給我的,你去切好拌了來,我和嘉慈喝點兒。”
麥姜氏聽麥長青來了,忙換上一張諂媚的笑臉,她對麥長青一向敬畏,以前有對他有過心思,現在年紀大了,這種事兒已經還不去想了。也會想起麥長青的好,很多事情他都幫了忙。
她接過麥長青手裡的竹籃,酒罈子,殷勤地說:“二叔啊,您進屋坐,媳婦兒這就去。”
麥長青知道麥姜氏家不富裕,特意吩咐老伴麥李氏將新麥子面蒸出來的大饅頭拿了十隻,還帶了麥穗兒以前孝敬的好酒,剛才麥苗兒讓王媽媽包給他的頭肉。
他雖然比這個大侄子年輕,小時候和麥穗兒的爹都被這個大侄子也帶過、,也都在外面闖蕩過,竟然很投緣。
麥嘉慈見比自己小的親二叔來看他,還給他帶了很久沒吃過得的豬頭肉,剛才面對麥姜氏的唯唯諾諾一掃而光,彎曲的腰身直了直,對著外面廚房裡的麥姜氏喊了聲:“寶兒他娘,你快一點。”
麥姜氏壓低聲調應了聲:“當家的,這就來。”
一聲當家的,讓麥嘉慈悲感交集,他苦笑著對麥長青說:“二叔呀,以後還請您老多來幾次,您來了,侄子的地位就太高了,也能看到好臉子了。”
麥長青看著外面,麥姜氏在廚房聽不見,才小聲說:“嘉慈啊,這也不能全怪寶兒他娘。你說你出去那麼久,你的那些事兒現在村裡人都知道了,雖說我們跟村裡人不太打交道,也總有幾個要好的。寶兒他娘臉上過不去,現在啊,兒女都大了,嫁的嫁了,娶的娶了。寶兒他娘有功勞啊。她心裡不舒服,想罵就讓她罵幾句,罵歸罵她總是給你吃喝的,比你在外面跟那些個花子混好多了吧。”
麥嘉慈很認可地點著頭說:“二叔啊,你侄子活了這麼大年紀,才明白了醜妻近地家中寶,老婆孩子熱炕頭這個道理。外面的誰再好,也沒髮妻好,沒自己的孩子親啊。這一點二叔你比我聰明。”
麥長青笑了笑:“嘉慈啊,不是二叔聰明,是沒這個機會。大侄子那時候可是村裡有名的,那算盤珠子打的。都是你太能了,人家才會看上你。”
叔侄兩個說了會知心話,看麥姜氏端著菜走了進來,換了話題。
麥長青說:“嘉慈啊,我剛才去看過穗兒了。喜郎走了後,這孩子好多天了不說話。誰問也不說,痴痴呆呆的。苗兒守了很多天,哭哭啼啼的,寶兒也在,你說這孩子怎麼這麼命苦,看了真讓人難受。”
提起麥穗兒姐妹兩,麥嘉慈心裡有愧。自己的同胞兄弟臨死之前一而再的拉著他的手不放,將自己的兩個女兒託付給他,還將所有的家當一併給了他。他可是拍著胸口答應的。可是隻半年他便再也沒回來過。
回來之後看姐妹兩過得還都好,還給小兒子也成了親,雖是很歉疚,總算有了點安慰。
現在聽說麥穗兒出了事兒,忙問:“穗兒,怎麼了?”
麥穗兒被休了回來,也沒幾個人知道,他只知道麥穗兒沒有隨著盛家浩浩蕩蕩的人馬回西夏,他沒敢去問。
麥姜氏知道的也不多,她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兒,要不然紅院盛家那麼風光的離開住了這麼多年村子,麥穗兒怎麼會留下來。那天她去送過,都沒看見麥寶兒。
她也偷偷的問過寶兒,也沒問出個什麼來。她忙在一旁抱著虎頭兒坐下來豎起耳朵聽。
麥長青拿起酒罈子,幫自己和麥嘉慈將酒倒滿,吃了一片頭肉,對麥長青說:“家慈嘉的,你也吃點。給虎頭兒喂點,孩子也饞了。”
說完才將麥穗兒出的事兒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麥嘉慈聽完差點摔了酒碗,氣呼呼的起身說:“二叔,這麼欺負人。你怎麼不早說。早說我們怎麼也得去評評理啊。”
他說的氣憤填膺,竟然沒了平時的病態,這些話一氣呵成,沒沒咳嗽。
麥姜氏愣了